小原夙可没体会到她爹爹复杂的心情，听到她感兴趣的，她立马就追着问了，“爹爹，娘亲？娘亲在哪啊，她为什么不回来啊，她还要去多久呀？”

没有人和小原夙具体说过她母亲的事情，她所知道的，也就是大家模糊的话语，娘亲出门了，出了远门，暂时回不来。

原棋看着小原夙的眼睛，默了两秒，把人抱了起来，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手，说，“你娘亲，她，很优秀，很厉害，也很好看。”

这是小原夙第一次听到关于母亲的描述，她可开心了，小伙伴们都有娘亲，但是她没有，祖父和老祖宗他们都不让她来问爹爹，她不懂，但是她听懂了一句，那就是问了爹爹会难过。

她是一个心大的人，爹爹他们也对自己很好，而且，从小也没有相处过，小原夙想起母亲这个词的次数并不多，就算想起来，没两秒也就被其他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今天，是因为原棋自己说了出来，小原夙想起祖父的话，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原棋的表情，她对情绪也很敏感，但是她又没感觉到父亲的难过，好像很复杂，还是一个小脑袋瓜的小原夙讲不出来。

“爹爹。”小原夙有点不安，她是有点想知道母亲的消息，但是比起来，她更喜欢的是父亲，那个从未谋面只在传说中存在的母亲就和故事书里的小人一样，当时感觉很新奇，听过也就忘了。

她不想让父亲难过。

“小夙儿。”原棋轻轻碰了一下小原夙的脸蛋，看着她说，“你的眼睛，和你母亲长得一模一样。”只是那人眼尾微微上挑，抬首看人的时候能让人溺在她的双眼中。

他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就想起来了她，突然又想说一说她。

原棋看着怀里端坐着的小孩，嘴角勾了勾，可能是因为，小夙儿给了他安全感吧，说来好笑，他跟在那人身边六年，都没有体会到什么是安全感，倒是在孩子身上感受到了。

“小夙儿，你想知道，你母亲的事吗？”

小原夙转过身来，咕咚咚在原棋怀里站起身来，她还太小，站起来才刚刚超过原棋的头顶。

小原夙此时板着小脸，伸手抚了抚原棋的脑袋，这是原初平日里经常对田祁祁做的，她见到了此时倒是有样学样。

“爹爹别难过，小夙儿拍拍，小夙儿陪你。”

软软的身子贴上来，童言童语落在耳边炸在心里，原棋抿着嘴唇，眼眶有点酸，他将小孩紧紧搂住，这是他第一次在孩子面前没绷住。

原棋定了定神，勾起嘴角，将孩子重新抱进怀里，说，“爹爹没事。”只是一时情绪有些没控制住，他将人放在腿上，让小原夙坐的更稳些，说，“你的娘亲，是爹爹英雄救美得来的..”

那一次，他刚好抓了一伙小毛贼送了官府，得到了官府的认可和奖励，没什么钱，但是她们吹得原棋非常开心，以至于原棋看见山匪劫人的时候想都没想就直接上了。

后来，他还和白简之说笑，要是当时知道救的是自己未来的妻主，怎么着，也得先沐浴焚香一番，然后再闪亮登场。

白简之是个很忙的人，家里情况也很复杂，就原棋所了解到的，就不止一伙人想要杀她，而且，来人越来越厉害，后来，要不是他功夫够扎实，真的是差点就护不住她了。

也是因为她家里情况是在复杂，后来他们成婚的时候，也只是请了一些好友还有她的属下，原棋并没有觉得委屈，他喜欢这个人，认定了这个人，他在乎的也不是一个形式。

他也和白简之闹过一次别扭，然后离开了两天，可就两天，白简之遇见了一场联合追杀，受了重伤，从那以后，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说不通的，他也在没有离开过她身边半步。

白简之也很耐心，她很博学，原棋也就跟着夫子学过一些，外出以后，就再也没有碰过书了，除了一手字被父亲从小练了出来，其他的，和白简之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开玩笑的说，和白简之待在一起的几年所看过的书，比他前边二十年加起来还多。

“你母亲是一个很博学的人，没有什么可以难倒她。”

“哇，娘亲真厉害。”小原夙双手啪啪的拍着，“爹爹，那娘亲现在在哪啊？”

原棋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娘亲她，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她可能暂时回不到小夙儿身边。”

小原夙趴在原棋怀里没说话，半晌，她抬起头来，问，“爹爹，娘亲，是死了吗？”

原棋：......

“为什么这么问呢？谁和你说了什么嘛？”家里人应该都不会和小原夙说这个，是谁在孩子面前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