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惊婉挽(9)
我的乖女儿,你争气,忘了这以前的事,上了大学,以后你就是全新的了!老温家对不起你!
“你恨我老温家是应该的!我们爷俩都是禽兽,温成对不起你,我更他妈是个狗屁父亲!我不配当你的父亲啊!你走,婉丫头,你走!去上大学,你不再有累赘了!”
蒋兢南开车离开了,温婉拿着温福业给的三万块钱,带着行李,提前去了N美报道。
温婉走的那天,给温福业包了一顿饺子,“爸爸,养育之恩,我不会忘的,从前的总总都过去了,我要去念大学了,酒以后少喝,我不在您身边,您千万注意身体。”
恨的,也怨的,禽兽一样的哥哥,包庇哥哥的懦弱父亲,胆小卑微的自己。每次伤痕累累的自己鼓足勇气拿起电话准备报警的时候,就被父亲的眼泪和乞求硬生生掐断了希望,一次次在父亲的沉默中走入深渊。
可是多年过去,父亲总是把她从婴孩养育成人的,没有父亲她恐怕早就冻死饿死,其实也是爱的。
温婉所有的东西一个行李箱就装下了,这么多年的痛苦和悲哀留在那个已经断壁残垣的地方,重新出发的温婉在拿到和N美签到的定向培养入学书后在N美附近租了厂房里的一个员工宿舍的床位,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温婉开始到处打工,虽然手里握着三万块钱,但是N美和顺越集团的助学金还得等到开学才能发,她不能坐吃山空,何况艺术类本来就是个烧钱的专业。
早上天刚蒙蒙亮,温婉就拿着盆和毛巾到院里的水龙头处洗漱了。厂房重新翻修过,住宿的条件还是可以的,只是屋里没有洗漱间,洗澡去大众浴池,平时洗漱就打了水在屋里洗。温婉同屋的几个阿姨还没有起来,几个阿姨只听她说独自一人求学,又见她马不停蹄的打工,都以为她是父母都不在了的可怜小女孩,所以对她很是照拂,温婉自然也不愿意给大家添麻烦。她需要早起去送报纸,自然是轻手轻脚的,怕影响其他人休息。用凉水洗了脸刷了牙,温婉回到屋里拿了书包就跑了出去,为了打工方便,她从地摊买了一个不知道几手的按键小手机,充一次电可以用三四天的待机王!穿上红马甲,领了报纸,温婉开始了一天的第一份工。
所有的报纸投递完毕,天已经大亮,温婉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戴着帽子的头也湿漉漉的,汗水顺着额头滴下来。温婉来到快餐店,老板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听说温婉和自己的女儿一样是N美的学生很关照,早上提供她一份早餐,温婉在快餐店里平时负责收收碗筷,遇到外卖就骑着小电动车去送外卖,一天下来很是辛苦,小姑娘风吹日晒很快就黑了一圈,不过好在报酬还可以,两个月里温婉就攒了6000块钱,一个学期的生活费不成问题了。
很快,新生入校的日子就到了,温婉给同屋的几个阿姨一人买了一个护腰,感谢她们的照顾,向快餐店的老板道了别,说定了假期还来打工,拎着箱子的温婉在新生入学日满是家长学生的校园中独自来到了寝室。
寝室里面另外三个姑娘已经到了两个,一个姑娘长得很有特点,大眼睛,高鼻梁,圆鼻头,弯弯的嘴角,穿着牛仔布连衣裙身材很好,虽然很娇小,但既性感又漂亮,和她妈妈在铺床单,她爸爸不是很方便就带着墨镜酷酷的搬着椅子坐在走廊。还有个姑娘是阿姨和妈妈一起送到的,个头倒是很高,长长的黑直发束在头顶,带着顶粉色的棒球帽,和家人用着自己本地方言谈得很欢。
温婉拖着行李箱爬了六楼累得直吐舌头,她把行李放在地上,穿牛仔裙的小姑娘朝她咧嘴一笑,“你的被褥包里放着一张便条,那里有你的床铺号!”她看看温婉身后,“你没去领被褥吗?你不知道在哪吗?”
温婉也笑了,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领了的,不过我实在搬不动了,先把行李箱抗上来了,这就下去拿被褥。”
小姑娘的妈妈套好被罩,“小姑娘你自己来的啊?”温婉点点头,抿着嘴笑了笑。
“老严,你下去帮小姑娘把被褥搬上来,她女孩子拿不动!”小姑娘的妈妈又回过头来拿手指戳了一下小姑娘的脑门,“你看看人家多省心,哪像你了,离不开妈妈的怀儿,长不大!去,下去和你爸帮人家小姑娘拿东西去!”
小姑娘一撇嘴,拉着温婉的手跟着她爸爸也下楼了,“就不长大!也不让你们老!”温婉看着小姑娘娇小的身体撒娇似的朝她妈妈一撅屁股,禁不住笑了,她爸爸看小姑娘撅屁股本来没有表情的脸也笑了一下,推了推墨镜,拽了下小姑娘脑袋上盘着的头发,被小姑娘龇着牙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