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惊婉挽(80)
蒋兢南摇摇头,“申什么材料?只不过是和工程队洽谈阶段,有商有量的事情竟然逼死了包工头,从大厦跳下来了。”
逼死了包工头?确实前所未见……
“因为什么啊?没听说这事啊?”
“听说?听说了不就晚了,事情刚发生他还不算傻,马上就给了我电话,家属张口就要二百万。我问他因为什么,一问三不知。哑巴吃黄连,他有苦说不出。”
陈嘉应心中唏嘘,确实是这样,虽然是同父异母的两兄弟,蒋兢南一直待蒋承东很好,不过两人简直截然相反。蒋兢南完全继承了已过世的蒋老先生的风范,做事雷厉风行,眼光精准独到,顺越在他手里不过短短五年,海外分部已经开到了欧洲,和多个欧盟国家的建材商有合作。反观蒋承东,不过小蒋兢南两岁,说他平庸也不为过。一直在蒋兢南的照拂下生活,你说他愚笨却并不,他很聪明,美国加州大学商学院的硕士,同时也修了管理学,本来学成归来是能给蒋兢南充当左膀右臂的,结果却不尽人意。
陈嘉应想,有人是天生的领导者,企业家,有人天生就无法成为一个哪怕是合格的商人的。
“所以,你怎么打算的?”
“虽然这样,我也不能让他没个着落,他主动找我,说要去C市督工,将功补过。”
陈嘉应点点头,“承东是很能吃苦的,只是缺少锻炼。”
蒋兢南看着玻璃窗外打电话打的焦头烂额的蒋承东,悠悠然道,“他去不成,优柔寡断,儿女情长。”
突然一只手扒到蒋兢南的腿上,一直摸来摸去,蒋兢南一低头,就见温婉笑眯眯的弯着眉眼,嘴巴抿的甜滋滋的,跪坐在地上,一手拿着个小酒杯,另一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摸来摸去的,头都快要贴到自己腿上了。
“这是怎么了?”陈嘉应好笑。
蒋兢南看着桌上刚刚贺阳显摆的一溜调制酒都空了杯,心里有数了,狠狠地给了贺阳一记眼刀。
陈嘉应看着蒋兢南无奈的样子觉得好笑,“不过我俩几句话的功夫,她就喝成了醉猫,真当这一杯杯五颜六色的是饮料啊!”
贺阳摊着手,无奈的耸耸肩,“我真的劝她了,我发誓,但她一杯长岛冰茶喝完就拦不住了,我捉住这只手,那只手就把酒倒肚里了。”
蒋兢南摸摸趴在自己腿上的温婉,见她手上摸着,嘴里念念有词的,笑一笑问她道,“你摸什么呢?”
温婉慢悠悠的抬起头,咧起嘴傻笑,“我感受一下都能有我三四个月生活费那么贵的裤子是什么感觉!”
明显喝大了!
陈嘉应知道蒋兢南正在享受温婉难得的依赖和撒娇,拉着昏昏欲睡的洛阿馥回房间春宵一刻去了,临走的时候把贺阳送回了嫩模的房间。
蒋兢南笑着低下头,离温婉扬起的笑脸就只有几厘米,“那有什么感觉?”
“……”温婉低下头又傻傻的摸了两下,“嗯,钱在燃烧的感觉……”
形容的真是……惟妙惟肖啊……
“今天开心吗?”
点点头,温婉把酒杯随手扔在地上,酒杯滚了两圈掉在地中海风情地毯下面,她侧跪坐在地上,一手垫在脸侧枕在蒋兢南腿上,另一只手在空中比划着,“开心的,认识了很多以前不可能认识的人,他们很好,不嫌弃我……还有,贺大哥还给我好喝的冰红茶了……”
“这些就值得你这么高兴吗?”温婉呼出的热气喷在蒋兢南脸上,蒋兢南看着这个不过就二十岁的小姑娘,两朵红晕染在脸颊,弯着嘴角,甜丝丝的酒气参杂着热气呼出来,没了平时的冷静自持,俨然成为了一只慵懒爱娇的猫儿。
温婉把下巴支在蒋兢南的腿上,眼睛虚无的看着前方的落地窗,摇摇头,“不是的,最开心的,是那时候你出现了……你出现了……”温婉似乎在回忆,嘴角噙着笑,一遍遍的重复,“还有,我有生日了,明年的四月九日就是我二十岁生日了,我可以过生日了……嘿嘿……”
蒋兢南抱起打横软成一摊的温婉,心里也无不幸福,出了休闲室往房间走。蒋承东灰头土脸的接完电话走进来,发现大家都散了,“哥,我……”
“早点休息吧,明天再说。”
蒋承东垂着头,侧身给蒋兢南让路,看着他哥怀里的温婉,心里都是羡慕。
就算没有心意相投的,也不用山盟海誓,但至少也不要是被逼无奈吧。
弱小和软弱才会成为被人左右的原因,可无奈的是,他走不出去这个怪圈,更可怕的是,他从没想过走出这个怪圈……
作者有话要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酒也不行吗???是不是机器人在扫字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