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惊婉挽(2)
车子驶进了公路,徐安打电话来问他,蒋兢南说自己已经弄好了。想起小姑娘的行为,他很莫名,不过把个小姑娘扔雨里给他推车太不人道,显得他很不绅士。
打开窗户,让雨洒进来,飘在他的脸上,他心情反倒平静了一些,他最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尤其是个叫他叔叔的小丫头片子。
他想,看着小姑娘家境不太好,他是三中奖学金发起人,或许可以帮帮她,不过很遗憾,他忘记了问她的名字。
温成拖着温婉进了家门,一口痰吐在地上,“是不是你把那车的人弄走的?”温婉吓得浑身抖筛一样,衣服还湿漉漉的黏在身上,拼命的摇头,“……不是我,我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开车过去了。”温婉紧紧拽着校服,低着头局促的站在那,不敢看坐在沙发上抽烟的温成。温成站起来把烟头掐了,绕道温婉身后,将她的湿法缠在指尖,然后使劲一拽,将温婉的头皮都要扯掉了。
“可别让我知道你断我财路!”温成扯着温婉的头发向后使劲拉,温婉忍着眼泪,头被迫的向后仰,嘴也紧紧的抿住。温成在她的脖颈处嗅了一下,脸上的戾气减了几分,“身上都湿了啊婉婉,”温成一嘴的烟油味使得温婉将头转向另一边,忍着头皮的痛,心里已经预见了马上要发生的事情。
温婉立刻爬起来,拉紧校服,躲在沙发的一角,眼泪还是流了出来,满脸的惊恐,“哥,哥我不冷……”
温成冷冷的笑一下,翻了个白眼,突然面上挂上了凶狠的表情,他抓着温婉的衣领将她从沙发上甩到地上,扯着头发拖进屋里,甩上了门。
老城区地皮收购已经拖了三年了,这里住的三教九流都有,每次一有动迁的消息,老城区的一些地痞流氓就想办法挣黑钱,扣车讹人。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几年里很多来搞拆迁的领导经理都被温成给骗过,有的还被打进了医院。这块地三四年前就被N市有名的富强集团给拍到了,但是三年了动迁的事都没办成,不光地痞流氓从中作梗,更是有些念旧的老人,是死硬派的钉子户,豁出命来和拆迁队闹,谁也不愿意在自己的地皮上出点人命,得不偿失,所以这块地一直被搁置。
今年蒋承东初出茅庐管理集团事务,就被富强给圈了进去,富强集团临签约变卦,拿这块地顶账,把地顶给了顺越。蒋兢南虽然不想接手这烫手山芋可更不能让几千万打了水漂,不能让蒋承东被董事会的一群老家伙诟病,他一拍板,今年这地不管什么办法都得给我动了,他在董事会宣布把今年老城区的改迁发展为顺越的重头戏,他更是亲手指挥,要把这片老城区打造成N市的新CBD区。
董事会开了两个多小时,蒋承东被一些跟着他父亲打天下的老功臣批评的体无完肤,面子里子都掉没了。幸亏还有蒋兢南给做了担保,杀伐决断的做了指示,结束了对蒋承东的折磨。
蒋承东垂着头烦躁的回办公室,看着桌上的和富强集团合作的案子,怒火攻心。本来披星戴月地促成合作案就是为了能在顺越站住脚,不再让他哥为难,不再被念叨,不再被叫窝囊废,可是谁知道捅的是大篓子,留下的是烂摊子。面前的一堆废纸换来的就是一块没人要的地,他哥还得给他善后,蒋承东狠狠抽了一口烟,将桌上的东西一把扫到地上。
蒋兢南推开办公室的门,踢飞脚边的文件夹,“这是干嘛?增加顺越的办公开支?”
蒋承东被哥哥撞破恼羞成怒也有点不好意思,把烟扔在地上踩灭,给地毯烧出一个小洞,他闷声闷气的道歉,“对不起哥,害你也丢脸了。”
蒋兢南笑笑,摸摸弟弟的头,“傻小子,谁能上来就什么都会,我刚接手的时候犯了多少错才走到今天。你才多大,有失误很正常,”蒋兢南到酒柜那倒了两杯酒递给蒋承东,“现在咱们至少还手握一块地,发展好了那就是一本万利。你记住了,不管你做任何决定都会有人反对,不管那是多么正确的决定,吃一堑长一智,经历这东西可是买不来的宝贝。”他把蒋承东拉起来,“最看不得你这一摊烂泥的样。”
在午夜酒吧喝多了,蒋兢南把蒋承东生拉硬拽拖上出租车,自己则沿着马路溜达醒醒酒。将西装搭在肩上,被四月的晚风吹着,蒋兢南立刻清醒了不少。前面就是老城区了,蒋兢南朝着小胡同走过去,走到那天的小院子门口,看里面有着微弱的光,也莫名其妙自己来这里干嘛。他头有点晕,洋酒的劲上来了,用手扶着墙,原路返回去,走到两个院子中间时,小院子里传来的摔东西的声音将他惊的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