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媚香撩人(199)
该怎么软了身段求人,怎么样才能叫一个男子高兴,苏笙是再清楚不过的,只是有的时候圣上本来就是极为宠爱她的,不必用上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陛下,臣妾有罪。”
她从罗汉床上起身,不顾内侍监的惊讶阻拦,半跪在地上,她现在正是穿了一身就寝时的素衣,青丝松挽,清爽到底,已经是素洁至极:“臣妾母族谋反,均已伏法,臣妾虽为女流之辈,但常伴陛下身侧,始终也是隐患,事到如今,您要如何处置臣妾,妾身都不敢有任何怨言。”
人说灯下不观玉,月下不看人,灯光与月色本身就赋予了女子面容一种朦胧的美感,美人仰面落泪更是楚楚动人,或许是月份大了之后身形也有些变化,以圣上的角度,正好能瞧见皇后玉颈之下的那一抹雪痕
或许是因为苏家的教育使然,苏笙就算是伤心到极处也不会嚎啕,她的眼泪是要凝结成玉色一样的琥珀,一颗一颗地滚落下来,叫人见之生怜,望之欲爱。
一滴滴,一点点,流到人的心里去。
圣上温柔地擦去了她面上的泪珠,手指触及她面庞时,感受到女子一瞬间的僵硬,他从侍女的手中接过一方绢帕,重新拭去她的眼泪,柔声问道:“阿笙怕朕?”
“您是圣人,掌握天下生杀,我如何能不怕您?”
圣上的气息极热,他抚过自己面颊的手指也带有与往日不同的温度,比她的眼泪还要灼人。
苏笙将头倚在了天子膝头,青丝如瀑,垂落如云,叫男子生出些许怜意,“臣妾身为逆党,不知如何做,才能求得陛下的宽宥?”
圣上也是正常的男子,他与阿笙已经许久没有共赴巫山,她骤然靠得这样近,叫人受宠若惊,但也容易在妻子的面前失态,他将苏笙的头轻轻托起,自己从罗汉床上站起了身平复心绪,苏笙不肯起身,圣上也不敢对她太强硬,只是瞧见她面上微露惊愕,大约也猜出了她在想些什么。
天子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说话间隐有笑意,“阿笙,你这个时候少来作弄人,朕哪里受得住。”
他不是不喜欢人主动一些,但是奈何妻子主动的也不是时候,他万一失了分寸,两人是求亲反疏,皇帝深吸了一口气,“皇后还是起身罢。”
孰料话音未落,他腰间的玉带已经被人勾住,跪在地上的女子似是羞愧万分,贝齿紧咬着下唇,“臣妾不敢。”
抬手之间,苏笙的手腕露出了一个端庄而柔美的弧度,藕臂半截,这略带些矜持的肌肤相近不显轻浮,但却想叫人探一探她更深处的风情。
这样的她不再像是以前,颇有些邀宠献媚的意思,圣上叹了一口气,挥退了左右,苏笙有些疑惑地抬头,却正接上天子的目光,两两相望,终究还是苏笙先垂下了头。
殿内的氛围有些奇异,说是帝后之间暧昧旖旎,似乎并不妥当,但若说是皇后在向圣上请罪,也有些说不过去,内侍监与千秋殿的侍女都退出了内殿,将内殿的珠帘勾下掩好。
元韶退出内殿前的一刻听到皇后惊叫了一声,他透过皇后内殿的美人纱屏悄悄看了一眼,圣上俯身将皇后抱起,素衣与天子的常服重叠在一起,圣上像是横抱了皇后往寝床去,灯半月昏,良人相依,当真极美。
夫妻之间就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元韶松了一口气,圣上本就有心修好,今夜宴请群臣的时候明明顾忌着晚间要与皇后说话,仍是以白水代酒,但临来的时候,却总觉得这般清醒不妥,吩咐内侍拿了清淡好闻的果酒漱口,又洒了些烈酒在身上,熏染出一身酒气。
结果到了千秋殿,居然又有些犹豫,怕做戏太过,身上的酒气冲撞了皇后。
只要皇后不是钻了牛角尖,肯向圣上低一低头,天子还有什么不肯依她的呢?
藏珠看内侍监伫立在千秋殿门前的柱旁,面上似乎还带着笑意,也不知道该不该同他搭话,但皇后吩咐的醒酒汤才做出来,要不要送进去,这她也拿捏不准的。
“内侍监,陛下真的醉得很厉害么?”
元韶的面上带了些愁意:“那是自然,姑娘是没见着今日圣人在书房时的情状,奴婢想起来都要心疼的。”
藏珠对内侍监还是十分信任的,听他这样说,不免有些担心苏笙,“娘娘现在可是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了,让圣人与皇后共处一室,奴婢怕……您还是将醒酒汤送进去,免得圣人明日起身头痛。”
“圣上自有分寸,藏珠姑娘,您有什么好怕的?”内侍监忍俊不禁,将这份差事推脱得彻底,“放心吧,圣人有了皇后,也用不着喝醒酒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