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夫善妒(女尊)(56)
孙太医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她花了好大功夫才爬上来,成为太医的,现在却因为来了趟拾翠殿,便一朝被打了下去,急得眼眶发红,偏偏无人搭理她,此时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去浣衣局的便是自己,哪有人敢为她说话哦。
黎挽将外头罚了个遍,心里才能舒坦些。
因着自幼生活环境的关系,她最看不上的就是这些踩高捧低的人。
小钊子见皇上进去了,这才叫那些个宫人都起来,不必在外头跪着,都忙自己的去吧。
宫人们虽十分心痛半年的月钱,但好歹捡回一条命来,若像那个一等宫侍般被丢去浣衣局,怕是活不了几日的,浣衣局劳苦,哪是他们这些活计轻松的宫侍呆得的呢?
所有人战战兢兢的忙着手头上的事,格外认真,也因此无人注意到,有个身着青衣的宫人,悄悄从那墙角溜了出去。
此时夜已深了,外头寒风呼啸的,黎挽叫小钊子在外面守夜,自己则带着一身寒气去寻贺似初。
贺似初就躺在床上,一身被子皆卷在自己身上,还有些不够似的发抖。
黎挽便上前几步,缓缓伸手,将人抱进怀里。
她倒也没禽兽到即使对方身患重病也要让人伺候她的程度,她只是看贺似初冷了,便想帮他暖暖,方才问了陈太医,说是他这病并不传人。
女子大多体热,很多男子都喜欢靠在自家妻主身上取暖。
一来亲近,二来确实十分温暖。
然而贺似初却对黎挽的亲近害怕万分,只能努力强撑着自己不逃开,浑身僵硬的靠着对方怀里,连根头发丝也不敢随意摆动。
“药喝完了?身子可好些没有?”
黎挽一眼扫过那干干净净的药碗,颇有几分关切问道。
贺似初浑身凉的厉害,就这么靠在黎挽胸膛上,抿了抿唇,小声谢恩:“臣侍感觉好多了,谢皇上关心。”
好多了?看这脸色,可不是好多了的模样。
黎挽抬手摸了摸贺似初的额,尚有一些凉意,该是还没好全,难怪发抖呢。
她沉吟了会儿,开口说:“朕过几日叫小钊子给你挑几个聪明伶俐的送过来,你且安心养病,朕自会护着你的。”
贺似初从未听人说过护着的话,一时有些不明黎挽的意思,待触及对方眼里的温和后,却吓了一跳。
先,先生说,大多女子都会以温和的面貌叫你放松警惕,然后再暗暗欺负你。
他对这话深信不疑,皇上也想欺负我?
为什么要欺负我,我有什么好欺负的。
贺似初有些委屈,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闷闷点头,眼里含着的水花被黎挽认为是病重的产物。
黎挽搓了搓他的肩膀,似乎是安抚。
她人已经来了,就没有大半夜回去的道理,况且如果半夜回去,岂不坐实贺似初不受宠之言?
黎挽真是个老实人,她父君曾经受过的苦,现下根本不想叫贺似初再受一遍。
干脆脱了外衣,用温热的胸脯暖着贺似初身子,两人一起塞进被里。
被人抱住时,贺似初浑身僵硬,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果然要欺负我!
想到一会儿将要发生的事,贺似初害怕的眼泪都出来了,一点一点,不可自控的落在漆黑如墨的发间。
可谁知,对方将他按进被窝后,却并无任何动作,反而抚了抚他的后背,柔声道:“睡吧。”
贺似初听这话赶忙闭上眼睛睡了,就怕晚一秒人家都要改变主意。
清宁宫——
林寻声素来睡得早,这日却不知为何,怎么都睡不着,只好起身从桌案上拿出笔墨,又顺开一张上等宣纸,狼毫笔沾了香浓的墨,缓缓在纸上动了起来。
等成型时,却是黎挽二字。
最后几笔方才落完,门外便走近一人来,赫然是林寻声身边的一等宫侍,竹儿。
只是他此时双脸发红,看着像是被什么东西责打过了。
林寻声放下笔,容色冷淡:“何事?”
他一开口,竹儿便瑟缩一下,仿佛对面前这人真有多可怕似的。
“回,回殿下,拾翠殿那边来人了。”
林寻声眨了眨眼睛,这才想起住在拾翠殿的是谁。
他好歹是从二品内阁大臣的嫡子,这点银子还是有的,不过收买一个宫人罢了,偶尔会来向他报告一下贺似初每日的行程,只是这几日不是说贺似初都未曾出去过?
林寻声怀着疑惑去了偏殿见人。
那宫人一身青衣跪在地上,一见林寻声便叫君后殿下。
林寻声穿着的还是那套里衣,行动间却自有一股冷气,叫人害怕。
“这么晚过来,可是贺贵侍出了什么事?”
他当时可不是想管后宫诸事才在拾翠殿安插人手的,他当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