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空降上司是前男友(90)
陈尘抬头,食指与拇指比了一个微小的距离,说:“记得一点点。”
谢忱追问:“哪一点点?”
陈尘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回答,才比较妥帖?
讨要生日礼物这种事,真的是她十七八岁的时候才会干的事。
而且,那会他是她男朋友,要一份生日礼物,多正常的事啊。
现在不一样了,大家都是成年人。
昨天她喝酒了,说的是醉话,应该值得被原谅一点点。
但清醒的时候可不能乱说话,别说现在是上下属的关系,分了手的人在任何场合里久别重逢,也不过是个熟悉的陌生人。
这一分一秒的过去,谢忱站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等她继续回答。
却不知,在她心里已经,已经想了那么多,顾虑了那么多。
最后,她问:“你的包裹里只有生日礼物吗?”
她原本想说的是,难道没有写一张贺卡之类的吗?
这其实纯属算没话找话了,或者说只是一个托词。
然后,她就可以再说一句,谢谢。
完美结束这段对话。
可这世上大多数事情都是事与愿违的,或者,它们朝着本身的一个既定的方向在发展,谁也阻止不了。
他说:“还有一封信。”
陈尘略微有些错愕,抬头看他,重复道:“信?”
宿舍里的灯光打在谢忱脸上,整个五官显得愈发的立体,轮廓分明,黑色的发丝上有一滴水摇摇欲坠,她眨一眨眼,那滴水滑落至地面,瞬间就干涸了。
空气里流动着一股浓浓的蚊香的味道,乡下,蚊子偏多,刚刚他们一进门,谢忱就先把蚊香点起来了。
在门边,还有几个角落里,都放了一个圆圆的铁盘,蚊香点好了放在里面。
陈尘撇开视线看过去,其中一个盘里,蚊香好像烧了很久,已经有长长的一截灰。突然那截灰好似不堪负重,折断了,然后掉落在铁盘里,摔的粉碎。
陈尘听到了谢忱的回答:“嗯,一封信。”
陈尘收回视线,问:“给我的吗?”
谢忱笑了下:“不然呢?”
陈尘不明白他笑什么,也有可能是给爷爷的啊。
陈尘眨了着眼,直问:“那写了什么?”
写了什么?写了很多很多。
写了他母亲对他隐瞒了病情的严重程度,而当初是如何得知,自己身体的真实状况。
写了在配合治疗时,用想你来度过,那些难熬的每一分每一秒。
还写了,很想很想你。
谢忱盯着她粉嫩的唇,喉咙有些干涩,声音有些低哑,问:“你确定要听吗?”
陈尘表情有些疑惑,不是写给她的吗?这还有什么不能听的吗?
那根本就是下意识地话,脱口而出了,她说:“难不成你写的还是情书吗?”
没得到谢忱的回答,陈尘抬眸看过去,对上他那双深邃幽深的眸子,那眼底,是浓地化不开的柔情。
她明白了,是的。
她心底一动,那些埋葬在心底不知哪个角落里的悸动,此刻,像是被浇灌了酵母,和糖分一起发酵,使其迅速膨胀了起来。
在心间,疯狂跳动,像是要蹦出胸膛来了。
他下定论:“嗯,是告白信。”
她好像有几秒钟,都忘了呼吸。
他又说:“要听吗?”
没有回应。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说:“我还能背出来的。”
他就那么站在她面前,声音低沉而温柔,钻进她的耳朵里。
谢忱说:“陈尘,你在害怕。”
陈尘下意识地抬头,反驳道:“我没有!”
未曾想,他恰好弯身,对上她的眼,滚.烫的呼吸拂在她脸上,何止乱了心跳。
他的嘴唇一张一翕:“那要听吗?”
他在逼.她回应。
是他不想再等了。
陈尘垂眸,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床单,指关节微微发白。
要不要听,等于要不要接受?
要不要重新开始?
陈尘闭了闭眼,再次抬眸时,问道:“谢忱,你还喜欢我吗?”
总要问清楚的。
不能不明不白的。
你回答了,才能得到我的回答。
可没想到,他用了另一种方式回答。
谢忱捧住她的脸,吻随即就落了下来。
一个迟来的,炙.热的,滚.烫的吻,落在了她唇间。
一开始只是浅尝,柔软的,温热的双唇,轻吮着她的唇角,细细地吻了许久。
然后,他灼热的呼吸稍稍离开,只是双手依旧捧着她的脸颊,四目相对,目光盈盈。
眼前的唇,是粉色的,鲜嫩的。
然后,他的声音又低了几分,是暗哑的嗓音,说:“那封信,没有期限的。”
他在回答,她刚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