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帐+番外(5)
金丝帐暖,软玉温香。
隐约有两个人影晃动,虽看不真切,但有女子娇声不慎漏出,愈发引人绮思遐想。
房牧山是急性子,上前准备撩开床帐,不想一只胳膊先他一步,从里面拨开了遮挡。
只见拓跋泰置身帐中,赤着精壮的上身,下方搭着锦被遮羞,大概是没穿裤头。他面不改色道:“房将军。”
语气平缓,毫无被“捉奸在床”的羞赧之色。
“拓跋将军在此是……”
镇南王也凑上来想看看拓跋泰搞什么鬼,却只看见地上散落着男女衣物,而帐子里还有个女人。
“见过王爷。”拓跋泰拱拱手,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躯,把窥探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请容在下整理一番。”
镇南王老脸一红,讪讪笑道:“拓拔将军请便。”
可房牧山却没那么好打发,追根究底地想知道帐子里有些什么。
“你藏了什么人?”
拓跋泰一把擒住伸来的手臂,竟按得房牧山动弹不得。
“房将军,”拓跋泰声音放低,听起来颇有几分威胁的口气,“容我片刻,可否?”
房牧山哪里受过这种气,顿时火冒三丈准备跟他好好干一架,却见锦被底下拱起的一团动了动,接着钻出一个脑袋。
“吵死了——”
美人香肩半露,鸦髻散落,脸上红潮未退,眉眼慵懒却更添风情。
她懒懒倚着拓跋泰,不满地瞪房牧山:“你这厮扰人清梦,该死。”
第3章 杖责 本宫和他,真的是清、清……
房牧山纵横风月数年,燕瘦环肥的美女见过不少,可如帐中人儿这般绝色的却再找不出第二个来。尤其是这美人还含嗔似怨地数落他,一颦一笑就如那陈年佳酿,让人觉得上头。
“我道你小子躲哪儿去了,原是寻到这么个宝贝!”房牧山一身匪气恶习改不掉,魔爪伸向美人,“好东西别藏着掖着,拿出来大伙儿一起享用。”
拓跋泰随手把崔晚晚一裹,抱着她滚到内侧,一脚踢向房牧山。房牧山当土匪头子的时候就自诩武艺不凡,不然也不会称霸一方,但到底四十来岁了,不敌年轻人气盛力强,这一脚又狠又重,直把他踹得跌倒在地。
随从兵士手忙脚乱去扶房牧山,被他一把挥开。
“滚!”
他挣扎着起来还想再打,却见那美人已经系好衣衫下地,昂首高傲。
“既是来勤王护驾的,见到本宫为何不跪?”
住在摘星楼,容貌倾城,还自称本宫……
一直在旁坐等渔翁之利的镇南王闻言率先反应过来,只见他“噗通”跪下,对着崔晚晚行叩拜之礼。
“臣元雍拜见贵妃娘娘。”
崔晚晚轻抬玉手:“镇南王免礼。”
房牧山呆呆回不过神来:“什么贵妃?”
崔晚晚懒得理他,用脚把衣裳踢到榻前示意拓跋泰穿上,面不改色道:“皇上与本宫被逆臣杜立德软禁在内宫,幸得各位前来相救,特别是拓跋泰将军,更是救本宫于危难之际——”
房牧山怒道:“救人救到床上去了,你这娘们儿当老子瞎了不成!”
崔晚晚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一流,道:“拓跋将军只是帮本宫检查伤势而已。”
“伤口在哪儿?我怎没看见!”
崔晚晚勾起唇角,问道:“窥探妃嫔,该当何罪?”
眼见这鲁直的房牧山就要着崔晚晚的道,镇南王连忙出来打圆场:“娘娘恕罪,房将军是关心则乱,并非有意冒犯。臣等护驾来迟,幸好娘娘无碍,只是不知陛下现在何处?”
拓跋泰闻言身体略僵,不着痕迹看了崔晚晚一眼。
“咦?陛下不在大殿吗?”
见崔晚晚一副茫然无知的神情,镇南王也拿不准她言语的真假。就在这时,一名将士匆匆赶来,向镇南王附耳说了几句。
镇南王脸色一变,凝重地冲众人说道:“陛下驾崩了。”
众人大惊,尤其是崔晚晚,抚着胸口脚步踉跄,含泪悲哭:“怎么会……陛下——”
镇南王狐疑地看了看她和拓跋泰,道:“尸身就在宫内,请各位一起去看看吧。”
元启的死相非常难看,面庞青紫眼珠凸起,胸口一个大窟窿,淌出的腥血染红了地砖,可谓死不瞑目。
崔晚晚一来就作势要扑上去,还好一旁的宫女死死拉住她,不断劝她节哀。她反身抱住宫女哭哭啼啼,一副随时要昏厥过去的模样。
房牧山上前查看尸体伤口,道:“从后至前,一刀毙命,刀宽三寸左右。”
“陛下怎只穿着寝衣?”
镇南王心细如发,指出不寻常之处,可房内并未搜寻到外衣以及凶器。
“贵妃娘娘,”镇南王直觉崔晚晚有古怪,躬身询问,“您最后一次见到陛下是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