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贺家……咬定她……她……与府上一个小厮……说的言之凿凿……贺洪渊喝多了,就动了手。”庄守业低头。
他心疼女儿,可要真是这样的事,那贺家发火也是没话说。
“爹爹好糊涂!二姐姐想与旁人好,随时可以和离的。怎么会偷人?我去看她。”庄皎皎急切起身。
赵拓忙扶着:“你急什么,慢点走。”
孙大娘子忙接了扶着:“我是不信的,只是昨日抬了回来,想着你说了今日回来家里,所以就没做什么,只是叫郎中给她看伤。”
庄皎皎缓口气:“她人还好吗?”
“也不哭,只是沉默。”孙大娘子心想,这好好的一个女儿,嫁给贺家真是毁了!
很快,到了画印阁,张小娘忙起身问好,内室里,庄知薇躺着呢。
庄皎皎进去,就见庄知薇一脸青紫,木然的躺着。
庄皎皎走过去,坐在女使搬来的椅子上:“你看看你,娘家已经是侯爵,你亲妹妹就要做太子妃的人了。你怎么还能叫伤害成这样?”
庄知薇张张嘴,像是许久没说话有点干涩:“是我无能。”
“你好好说,这事是怎么回事?”庄皎皎问。
庄知薇不知道怎么说。
“真跟小厮……”庄皎皎略过去:“就算是你真做了什么,家里人也不能看着你出事的。”
“我不知道……他……他自从病了之后,就性子越发奇怪。其实他很久不来我这里了。我也乐得清闲。可忽然就来了。我正睡着,因是白天,跟前的丫头们各忙各的。”
“又因为有孩子,她们也没注意。那小厮从哪一个门进来的……贺洪渊来的时候……我被……脱了……”
“我不可能睡得那么死,定然是饮食有了问题。他二话不说就打我,要不是紫兰正在膳房,见不对跑回来报信,我……”
“这事很不对,你家里虽然是个小院子,但是丫头婆子也不少,怎么就大白天叫一个小厮溜进来了?这种事,除非是有人授意。也或许那人早就藏在屋里哪个地方了。你又被下药……贺家这是想死么?”
“可我……或许真的被……我怎么办啊?”庄知薇说着哭出声。
“糊涂!就算你被怎么样了,那也是你受害了,难道你为这个不活了么?”庄皎皎怒道。
张小娘哭着道:“这贺家是想如何呢?啊?”
“还能如何,二姐姐与他已经是如同陌路人。他如今又不能人道。仕途也就那样了。而我庄家却是一飞冲天。讨好已经无用。他设计这一出,无非是想叫二姐姐因愧疚低头。庄家也得感谢他大度不计较。日后岂不是要将他供起来了?说不定就出于愧疚和不安,在仕途上拉他一把了。”庄皎皎道。
孙大娘子眉头死死的皱着。
庄守业可不就是这样的人么。就如今,他也觉得对不住女婿。
是,贺洪渊不是个东西,可这年头毕竟没人能接受女子出轨的。
“那可怎么办?如今……如今要是这件事坐实了,日后可怎么办啊!”张小娘哭道。
“没事,还有我们呢。二姐姐,你不要回去了。”庄皎皎道。
庄知薇半晌,终于还是点头。
“你也答应我,不管怎么样,不要寻短见,你要是有那种念头,庄家就白疼你了。我们姐妹也白相处了。”庄皎皎最怕这个。
这时代的女性,被侮辱之后,下意识就是想死。
这话说的张小娘不住点头。
“放心,我要是那样,岂不是不孝。放心吧。”庄知薇笑了笑。
出了这里,孙大娘子道:“老太太不知道,怕经不住呢,她不知道二丫头回来了。”
庄皎皎点头,心想这样也好。
到底还是好好用了一顿饭,如今宅院大了,庄知薇回来老太太真是不知道。
不过庄守业那样,老太太还是看出来了,只是问了也没问出来。
老太太最后妥协了:“我岁数大了,有什么事你们不敢说怕我受惊,我就不问了,只是家里有大娘子呢。你什么都不要自己承担。”
庄守业愧疚的点头说是。
贺家,贺洪渊昨日打人之后就昏睡过去了,喝酒喝多了。
等一早上起来,回想起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傻掉了……
庄皎皎猜对了一半,基本上这件事的核心就在在这里,可却不是贺洪渊的主意。甚至贺洪渊额也是被算计的那一个。
而真正做这件事的,是他母亲王大娘子。
儿子不能人道了,仕途也不顺,二儿子科举也没中。
贺家是一天不如一天,可庄家却成了侯爵。
眼看着要是睿王殿下一飞冲天,庄家还要往上走。
她如何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