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逃+番外(124)
对于梁蜿儿而言,她太懂这种感觉,看着心心念念的男人身边有别的女人,无可奈何,又只能眼睁睁看着,如利爪挠心受尽折磨。
爱情这玩意,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难绝后患。
星晚垂睫,端起面前的咖啡碟,手指攀在白瓷咖啡杯的细把手上,送到唇边也并不着急喝,只是停住。
再次拾眼时,眸底尽是清冷,她微微拾起下巴对着梁婉儿微笑:“且不说我爱不爱沈知南,说说你吧!作为沈昭明媒正娶的太太,私生活中全然惦记着他的亲弟弟,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沈昭真的不会在意吗?还是说,他早已默认你这种行为了?”
一个人心里最深处的秘密,是见不得光的。
不知是暖气过足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梁婉儿额间有细细汗珠冒出,她从茶几上的抽纸盒里取纸来擦,擦完后用笑容来掩饰真实情绪。
“我深爱沈知南这件事,众人皆知,不必挥舞着道德的大棒来攻击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很清醒。”梁婉儿说。
星晚笑了,笑意如冷流。
她是听到“清醒”这字眼开始笑的,清醒什么,清醒地惦记着丈夫的亲弟弟?
“大嫂真会说笑。”那声大嫂无疑是嘲讽的,星晚是故意的,“我怎么敢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批评你呢,你不过是爱上一个不可能的男人而已,又有什么错?只不过很遗憾的是,你没能成为他的猎物。”
沈知南是个掠杀成性的商人,征服欲和占有欲注定他不会喜欢主动送上门的女人,那将毫无乐趣所言。
“你以为你很了解沈知南是吗?”梁婉儿被气笑了。
没等她开口,梁婉儿往下接着说:“我承认,沈知南现在是对你有兴趣,但是苏青回来了,一切局势都会改变,没有女人是苏青的对手,包括你也是。”
苏青苏青——
最近老是听见这名字。
星晚缓缓低头慢饮一口咖啡,唇齿间香味四溢,她不急着反驳,神态是若有所思。
梁婉儿见她不说话,以为畏怯,原是一张楚楚可怜的脸,在此刻覆盖上的全是鬼迷心窍,“为何不说话,你是默认了?”
“噔”地一声轻响,是咖啡杯落进瓷碟中的声音。
星晚搁下咖啡,纤瘦脊背挺得很直,脸上挂着仿佛只为应景的笑容,说:“这些不劳大嫂操心,我与苏青,哪怕只有一个能留在沈知南身边,也不是大嫂所能定夺的。我无谓这场角逐的输赢,毕竟真正的赢家只有沈知南。”
要不要谁,是他说了才算。
她看得很透。
毕竟,游戏规则的制定者,怎么会输呢?
一时沉默,氛围尴尬。
梁婉儿像是被怼到说不出话。
最后,打破沉默的是星晚,她说:“你也不必想方设法告知我沈知南的行程,我不关心的。”
这下,梁婉儿更愣了,“你在说什么?”
“下午,加我微信的,难道不是你吗?”星晚轻轻皱眉。
梁婉儿直接摇头否认,“不是我,我都不知道你的手机号,怎么添加你的微信?再说,我要是添加你微信了,我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星晚看得出,她没有撒谎。
同时得出结论,看来觊觎沈知南这尊大神的女人真的是非常多,她被秘密养在这用金钱砸出来的避世桃源居里,都有人趋之若鳌地找上门来。
星晚在想:她和那些女人,包括梁婉儿,有什么区别呢?
难道说,区别在于,她是幸运被沈知南选中的玩物,而其余人没有,但是不管是谁,都斗不过苏青对吗?
星晚轻声问一句:“我要是能赢苏青呢?”
偏是胜负欲这种东西在作祟,她是宁城人口口相传的第一美人,却被亲姐姐挖走未婚夫,折损颜面,败坏声名,现在和沈知南契约都无法安稳保持,前有梁婉儿后有苏青,实在是让人心绪不宁。
梁婉儿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赢苏青?”她用一种不可置信的口吻问出来,问完后觉得可笑至极,“苏青和沈知南相识长达十六年,没人能撼动她的位置,她几乎是以一种扎根的形式在沈知南身边盘亘,明白吗?”
明白了,那又如何?
星晚无声,看着面前逐渐冷掉的咖啡,说:“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就是为告诉我,这些吗?你的心理暴露得太明显,无非是你得不到沈知南,也不想别人得到,对吧?”
梁婉儿知道自己心理扭曲,但沈知南已是执念,不得化解。
“你知道沈知南为苏青做过什么吗?”
“做过什么?”
倒不是说有多好奇,星晚这么问,仿佛只是为应景,为话题的继续。
“五年前,苏青失明——”梁婉儿放慢语速,像是老师讲到重点似的,“沈知南怒意横生,直接以威逼的形式让他人签下眼-角-膜捐献书,只为让苏青重获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