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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归来时(196)

而此刻,他的第六感让他没由来的觉得有哪里奇怪,但静寂的夜里除了偶尔肆虐的风声,好像并无什么异样。

于是,他萌生出来的违和感稍纵即逝,很快就转过身,把推到旁边的木椅拉回石门前作为遮掩。

三步开外的立柜里,观亭月同燕山艰难的挤在其中。

这柜子不知是做什么用的,放着破棉被、旧衣物,甚至还有几个香炉!他俩本来都是腿长脚长的人,如今再和一堆物件共处,更要防着不能发出声响来,真别提有多难受了。

燕山靠在边边角角里,十分委屈的弯着一条腿,而观亭月压根毫无落脚的空隙,只能半压在他身上。两个人来回别扭的调整了好半天也没寻到个可以妥协的姿势。

“膝盖……膝盖!”他纠结着眉,不断用口型提醒自己被踩到的腿。

而对方更是手忙脚乱,那一端的铜炉子碰一碰便有声音,观亭月只好又是抬手又是缩脚的来回挣扎。

燕山险些抽了口凉气,白着一张脸瞪她。

“……腰!”

观亭月:“……”

这个男人好麻烦!

她毕竟就两条手臂两条腿,支撑平衡的东西只这么点,再多也没有了,让他那般一警示,本能地要抽回胳膊,身体却不由骤然打了个滑,直挺挺地冲他倒下来。

燕山登时愣住,连忙伸手要去抱她,但下一刻,观亭月已猝不及防地撞了他一个满怀。

她靠上来时往周遭掀起一小股凉风,嘴唇准确无误地贴到了燕山脖颈裸露在外的一片肌肤。

被寒冬冻得冰冷的锁骨顷刻接触到温热的吐息,瞬间就让他涌起一阵战栗。

燕山当即僵了一僵。

狭小木柜中的兵荒马乱短暂地戛然而止。

除了极细微的呼吸声,安静几乎得有点窘迫了。

那缕喷在他颈窝处的热风柔软得仿佛是一团轻飘飘的棉花,如有实质一样,沿着某根血脉蛛网似的四散蔓延,最终扩散到五官六感里。

观亭月睫毛眨了两下。

她约莫也意识到眼下的举动有那么一些不妥,然而假若蓦地把人推开又过于刻意了。她先是不自然地别过脸,尽量挪走嘴唇,刚犹豫着要不要起身时,后背却忽的一沉。

燕山的手臂轻轻环了上来,他举止不很轻佻,是那种,自然而然的一个保护的姿态。

宽大修长的五指兜着她的头,将冰凉柔软的青丝紧贴在颈后。

观亭月垂着眼睑,视线里是他藏青的外袍,彼此间靠近如咫尺,她方能嗅得燕山衣衫间呼吸中的冷冽与干净的味道。

恍惚像深山里孑然伶仃的梅香。

她忽然就不太想推开他了。

燕山听见耳畔若有似无地浮起一声低低的叹息,低得他还未能捕捉到,便迅速地消散在逼仄的左右。

而正在这时,观亭月的脚踝颇为不合时宜地踢中了那两只香炉。

“哐当”一阵脆响。

观亭月:“……”

燕山:“……”

他用眼神抱怨:你在干什么?!

观亭月咬牙切齿:不然换你在上面?

“快别闹了。”燕山从柜门的间隙中看见明显被惊动的金临,“现在怎么办?”

年轻公子此前已行至门外,乍然闻得声响,他猛地回头,神色带着不加掩饰地探究,愈发警惕地环顾周遭。

观亭月混乱中也顾不得许多,掌心撑着他的胸口,撑着他的腰腹,勉强把自己支棱着坐起来,刚抬头,后背就又蹭到了那两口破铜烂铁。

“哐当”。

好家伙,这比刚才那声还要清晰。

“……”

燕山笑了一下埋汰她:“我看你不如直接出去和他打招呼算了。”

观亭月:“……闭嘴。”

金临听出异响的来源所在,笔直地把注意力集中在墙角古朴沉重的大衣柜上,不自觉放慢了脚步,一点一点,小心翼翼且谨慎多疑地逼近。

柜子并未上锁,打开只是时间的问题,他们躲在内里无处可去,不知到时候被人家当场抓住要如何解释。

似乎不管怎么分辨,都带着点暧昧不清的意思。

反正燕山自己是觉得没所谓,不仅如此,他竟还有些卑劣的期待。

观亭月趴在门缝瞧了瞧金临的情况,随后又坐在潮湿干硬的被褥上,手指不安地敲击着下巴。

外面细碎的足音越来越近,她哪怕轻功再好也无法从半指来宽的缝隙里飞出去——自己又不是纸。

她发愁地往后一靠,正焦头烂额之际,观亭月忽然察觉到什么古怪似的,微微侧目。

金临神情冷凝而严峻地盯着阴沉沉的木柜,确定袖中的淬毒匕首尚在,这才伸出两手轻放在铜环上。

他故意停顿了半刻,继而猛地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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