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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归来时(154)

燕山沉吟道:“听上去……他似乎是在忌讳什么?”

“或许吧。”她模棱两可,“我准备再打一些井水,拿到医馆问问大夫。”

“嗯,那事不宜迟。”

燕山接过水壶,刚要转身,小臂却猛的被观亭月扣住。

力道颇大,将手指关节都压出了青白的颜色。

他神情诧异地抬头。

“等等……你在正好。”

观亭月的语气突然有点奇怪,像是停顿了好一会儿,“我后背右肩处嵌了一枚透骨钉……没伤到筋骨,你先替我拔一下。”

“你受伤了?!”

燕山心中蓦地一凛。

此时此刻才发现她气息不稳,他连忙扣住其手腕按脉象——迟芤涩结,血流不畅,是中毒的征兆。

燕山反握她的手,扶着观亭月找了个雾气稀薄的地方倚着树而坐。面罩遮着脸,很难看清她脸色是否有异,只能平白着急。

“怎么回事,你怎么受的伤?”

“刚刚在河边,一时出神……”她轻声说没关系,“伤得不重,只是淬了点毒,需要尽快摘出来……”

听闻此言,燕山急忙将她身子扳过去背对着自己。

果然如其所说,钉子一寸三分长,近乎全数没入了血肉之中,一圈腥红在衣衫上晕染开。

“那位置我不方便用劲,你如果带了药,就替我包扎一下。”

说话间,观亭月利落地解去了衣带,抬手一掀,水青色的外衫便褪至腰部,停在臂弯处,大片雪白的肌肤骤然显露在他眼前。

燕山只觉视线一恍,当下竟有些猝不及防。

女子的背脊清瘦又单薄,两片蝴蝶骨随着后颈的颔首抬头极细微地跃动,被旁边的鲜红衬得尤为苍白,明亮得堪称炫目。

“我……”他突然不知所措。

观亭月微微皱眉,在毒素的作用下,话音难免缺少力度,“你又不是没看过。”

“……我都没介意,你犹豫什么?”

燕山紧抿唇,似乎被这句话刺激到了,指尖飞快在后腰处一挑,拨开匕首,伸手便握住她光洁的肩。

当触及到那片肌肤时,他内心才无比真实地感到一种五味杂陈的动摇。

燕山闭目调整呼吸,让自己静下来。

冷风无遮无挡地吹过半身,凉薄的刀片贴上背,观亭月不可避免地打了个寒噤。

四周的氛围蓦然绷出几分严峻,青年凝眸专注,将白刃对准透骨钉的圆头,怕再伤到她分毫,所以用刀不得不更加小心。

值得庆幸的是,暗器没有倒刺。

燕山扣在她肩侧的五指往下一压,几乎是瞬间发力,仅眨眼的功夫,长钉裹挟着些许殷红飞溅而出,悄然无息地落在草地中。

观亭月随着这个动作一抖,却没有吭声。

燕山有意无意地看了她一眼。

透骨钉留下的伤口并不大,他打开行军药瓶,倒在掌心准备止血。

一串隐约带黑的血迹倏忽映入眼底。

血珠贴着过于白皙的皮肤缓缓流淌,浸透胸后红绳系成的结,又安静地凝固。

那些细小的纹路与肌理被/干涸的液体映得分外清晰,清晰到每一条分叉,每一寸线条。

他盯着这伤势沉默须臾,不知是做了个什么决定,蓦地把面罩一摘,将她散在背上的青丝撩到胸前,然后埋头下去……

十一月的天,连空气都是料峭的,观亭月整个上身被冻得近乎麻木,五指扣紧手肘。

就在这时,一个柔软温热之物覆上伤处,她双目睁大,瞬间愣住了。

“你……”

“别乱动。”

燕山并不强硬地将她侧脸轻轻别了回去,再度吻着那道口子,吮进毒血,又偏头吐出。

大概是风真的将裸露在外的肌肤吹得太冷,便显得喷在上面的气息格外灼热,像燃了一小团火。

焚烧殆尽,又留有些许湿意的余温。

“……可你的面罩……”

对方一言不发,握在自己手臂上的力道却紧了紧,又松开。

她于是不再多问了,抱怀低头,静静感受着来自背脊间的触动。

一时间居然会觉得有点痒……

那是一种十分陌生的感觉,虽然不适应,却不算讨厌。

直至此刻,观亭月脑海里才闪过一片久远而朦胧的画面,堪堪想起……

原来彼时,她没有让他吻过自己。

只是,她却不知道,在目光无法到达的身后,青年眼睑低垂,唇落在缺乏热气的躯体上,那态度近乎是虔诚的。

用水囊里的清水仓促漱了口,燕山迅速戴好面罩,手法简洁干净地替她上药包扎。

常年习武,从前又征战沙场,观亭月的背纵横着不少新旧伤痕,和普通的姑娘家比,当然是谈不上光滑的。

他在最后给绷带打结之际,手指若有似无地拂过那些凸起的疤,神色隐晦难明,带着某种禁忌又克制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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