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稔梦正稠(156)
“我从来都不敢看这种血腥场面的啊,更何况宰杀动物。我不会,真的不会。”
“那你干脆给这只鸡一个痛快,一刀就把它的喉咙给剁了吧。”尽然给我的这个建议,光听听就觉得相当残忍。我都觉得这只鸡是半睁半眯着眼,让我放它一条活路。
“尽然,还是你来吧,我不适合。”我颤抖的手已经把持不住了,扔下手里面的刀,就躲在了尽然的身后,像个逃兵一般,因为战争的残忍,拒绝参战。
尽然费了好大的力气,想要把我从他的背后抓到他的面前和这只鸡对视,我就是不肯出来。
“尽然,就用你的方式,你将它了结了吧。我先回避一下。”我起身,对着他奸笑了一下,就把他和几对牲口留在了院子里面。
我也学习尽然那样,懒散地横在了沙发上面,听着从院子里传来的人和牲口的惨烈的叫声。
“今日恐怕要见血了。”尽然走了进来,口里默念着。
他看了看自己的西服,无比怅然惋惜,憋了半天对我说道:“你能把你的衣服,借我一套穿吗?我先把后院的畜生解决了再说。”
“我还以为你已经搞定了,刚刚还叫得那么悲惨。”我缓缓起身,叫他随着我一起往卧室里面走去。
“我的衣服,你能穿吗?”我疑惑地问道。
我一路乱翻着以前的旧衣服,闻着柜子里面樟脑丸的味道。
“这件,你应该可以穿,这是我高中时期的校服,学校不知道怎么给我发错了,发成了XXL码的了,我也没有去换,就一直放在柜里面。你估计可以穿。”说罢,我拿出了一套红色的衣服,递给正在屋里满眼乱看的尽然。
他接过了衣服,弯下了一点点身躯,对着我的耳朵诉了一句“现在家里没有人,就只有我跟你哦。”他说话的那股热气钻进了我的耳朵里面。登时,我羞得面部绯红,夺门而出。
我复又回到了沙发上面,坐立不安起来。尽然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我好了。”只见一个少年从旧时光里走了出来。
“好了就赶紧去后院。”我不敢直勾勾朝他望着,立马收回眼神,朝着未开的电视盯着。
“纪恋,你刚刚是不是骗我的,这不会是你高中时候对象的衣服吧。”他在后院,隔着那些嘈杂的声音,问着我。
“就喜欢胡说八道。”我也不再去理睬他的胡言乱语了。
牲口那撕心裂肺的声音持续了好几分钟,终于停止了。我想尽然应该搞定了那只鸡了。
正巧这个时候,父母回来了,他们看起来有些倦意。看到了我,就立刻把这份疲倦隐藏了起来。爸爸妈妈也是的,都这么大的岁数了,还是不想放下手头的工作。
“天啊,纪恋,我有重大的发现啊,你快点过来看看啊。”明明话里面,是要我过去,话音还没有落,他就自己进来了。手里还拎着那只刚刚被他一刀剁掉脑袋的鸡。
“你看,这里面有什么呢,你看,你看。”他把一个沾了血的东西往我这边靠过来,让我瞧瞧。
“挺适合你的啊,有没有觉得啊,这只鸡腿上上面竟然绑有一颗钻戒啊。”他说道。
“来来来,我给你带上。”
说罢,尽然一手提着断头鸡,任其鲜血肆意流着;一手举着枚戒指,笑得一脸像是捡了便宜的乖样。
我委屈巴巴地接受了。戴在手上的戒子有那么一点点的大,但愿他没有发现吧。
“你说是绑在鸡腿上面的?”听着这样的求婚借口,又好笑又好气的。这个男人也没长呆根,怎么做起事情来,跟个智障一般。这是在求婚吗?明明是在学陈涉那套,且模仿过头了。
“纪恋,你戴上这个,那我们的关系就是一辈子了。”尽然说道。
“纪恋,你要结婚了吗?”妈妈的声音从背后发出,尽然这才意识到有人进来了。
“是爸爸妈妈吗?不,不,不,不,是伯父伯母吗?我是苏尽然,是纪恋的……”这男的,不敢把和我讲话的那份气势拿出来,立马换上和颜悦色。
堂堂七尺男儿又变成了一副小家子气的模样了。他被吓得一把把手里的鸡扔到了地上。这只鸡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被尽然这般的揉搓。
“这孩子是谁家的,怎么全身是血啊,怎么弄的啊?”母亲走近了仔仔细细地开始打量起了尽然。而尽然满身,满脸都溅上了血渍。他顺带把周边的地板,也染上了斑斑血迹。感情你苏尽然今日是来血洗我们纪家的啊。
“爸妈,其实这个男的就是一个通缉犯,刚刚行过凶,快点报警吧。”我刚刚说完,就惨遭尽然的毒手,他把手上的血往我脸上蹭了一点,又意识到这是我纪恋的地盘,又在懊悔着刚刚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