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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起青壤(109)

聂九罗走过来:“早知道你自己就能搞定,我也用不着赶这么急过来了。”

说话间,目光四下掠扫:“老刀呢?”

***

老刀倚躺在河滩边上,双目紧闭,脸色青白得吓人,伸手在他鼻端探很久,才能探到微弱的一丝呼气。

听说是脑袋受重击,聂九罗也不敢做什么:这要是皮肉伤,她还能帮着裹扎处理一下。

但脑袋……

算了吧,交给专业急救人员好了。

聂九罗先给蒋百川发了条消息,说了一下这头的态势,然后淌水进到车里,找到邢深的手机,让他以车祸的名义拨打急救电话——这地方距离市区太远,她估摸着,救护车再快,也差不多得四十分钟。

候着电话打完,她才问邢深:“炎拓的那个同伴,是人是枭?”

邢深沉吟了一下:“没有枭味,应该是人。大概率跟炎拓一样,也是伥鬼。不过那人挺狡猾的,闭气装死,把我和老刀都骗过去了。还有蚂蚱,该上的时候畏畏缩缩,不然也不至于那样……”

他抬手示意了一下躺着的老刀。

聂九罗差不多对发生的事有个大体的轮廓了:“那个炎拓……没动手攻击你们吧?”

“蚂蚱放倒他了,他想动手也没机会。应该就在附近,你过来的时候没注意吗?”

聂九罗:“没有。”

停了会又补了句:“忽然看见蚂蚱蹿过来,就跟来了。”

邢深俯下身子,向着蚂蚱伸出手,蚂蚱温驯地把右爪搭上去。

他闻了闻气味,并不着急:“跑不远,估计倒在哪了,等蒋叔他们到了,周围找找就是。”

聂九罗没吭声,孙周被狗牙伤了之后,虽然跟个树懒似的反应迟钝,但好歹“撑”了一段时间,还能自己开车去医院和回酒店,这或许跟狗牙已经“人化”、兽性变弱有关——蚂蚱不同,它就是兽,被它挠伤或者咬伤,生理上的不适会出现得很快。

邢深就是仗着有蚂蚱这张牌,才会有恃无恐、突兀挑衅。

她顿了顿才说:“你放蚂蚱伤人啊?”

邢深反问她:“不应该吗?那是人吗,那是伥鬼。你想想华嫂子、瘸爹、我们丢了的那三个人,还有老刀。要不是考虑到还得留下他、去跟对方谈条件……”

聂九罗冷笑:“要不是考虑到这个,就杀了他了是吗?”

邢深听出她语气中的讥诮之意,面色一窘,岔开话题:“那倒也不至于。阿罗,你说……那个人有什么特别的,为什么蚂蚱不攻击他呢?”

聂九罗也想不通:要说是蚂蚱老了、斗志渐退了,对付起炎拓来,可一点没手软啊;要说是那人身上带了什么克制地枭的利器,为什么厚此薄彼,不给炎拓也带一个呢。

她淡淡回了句:“不知道,问那个炎拓呗。”

邢深嗯了一声:“这小子嘴严,不过没关系……”

聂九罗心中一动,手电光微微上掠,笼住邢深的小半张脸。

他没戴墨镜,眼睛里一片漠然,毫无神采,嘴唇轻抿,唇角微微向下——印象中,邢深总是在笑的,笑得温柔和煦,很容易让人忽视他还有另一面。

上一次他出现这种表情,是在她发怒摔砸了塑像之后,那之后不久,他的眼睛就瞎了。

对自己都这么手狠的人,对别人,只会更残忍。

聂九罗手指微松,让那片光落到低处,说了句:“你们就是在这一块对上的是吗?我周围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

“四周”非常干净,除了车辙印和一双落下的童鞋之外,没什么新发现。

蚂蚱很想去把鞋穿上,但不敢,有聂九罗在的场合,还是紧挨着邢深站比较安全。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车声,救护车该从城里来,这方向是反的——聂九罗看了眼时间,蒋百川说过会迟她半个小时到,她跟司机约的也是半小时。

她把手电光调到强档,朝天划了两个圈,半为确认身份半为给出定位,过了会,不远处也打起朝天的电光,划了三个圈。

这叫“接二连三”,对上了,来的是蒋百川的人,两辆普拉多,一前一后,渐入视野。

聂九罗跟邢深交代:“我从南边走,我的车也快到了,车到之前,让他们别往南边去。”

这是不想跟闲杂人等打照面,邢深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

聂九罗原路返回,快到先前见到炎拓的那一处时,听到手机的持续嗡响。

她加快脚步,近前时不觉错愕。

炎拓居然不见了。

手机就在脚边,她捡起了看,打电话的是个叫“熊黑”的,聂九罗略一迟疑,电话接通,送到耳边。

那头的熊黑暴跳,同时如释重负:“你丫肯接电话了?哪呢你在?我特么东头都转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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