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成妻/追妻火葬场(18)
楚沉喉结滚动,最后轻轻亲了亲她的唇,然后就把整个人儿紧紧拥进了怀里,下巴蹭着她的发顶说:“禾禾,你无需这样。你喜欢去药坊,去便是了。我刚才是想说,你要是在姜氏药坊那做得太累了,就不用勉强,我给你另外找一间,不用你这么辛苦了。”后面这句,是他临时硬拗的。
他说话时胸腔起伏,暗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在这寂静的夜里,仿若带着无形的魔力,轻轻抚过她的全身,慰籍到她心里,把那股无法言说的委屈拂了开去。
溪禾咬着唇点了点头,怕他看不到,又嗯了一声,她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因为此时她正在拼命眨着眼睛把泪意逼了回去。
过了好一会,溪禾才伸手抱着楚沉的劲腰哽咽道:“世子爷,你真好!”
溪禾知道,她与楚沉之间,不是平等的,他们的身份地位,有着云泥之别。
而这个原本她只能仰望而不能触及的男人,对她却是如此的眷顾,不但救了她、收留她、宠爱她、格外地恩赏她出去的自由,现在还这样怜惜于她,让溪禾如何能不感动?如何能不喜欢!
爱意从心间泛起,此时溪禾觉得,就算要服侍他一辈子,她也是愿意的!
第12章 欲语还休的缠绵
姜三娘从不教溪禾任何行医问药的事,甚至连话都不多说,只是言简意赅地交待任务,但是有病人来要把脉问诊时,也并不避着她。
对溪禾来说,这就足够了。
每捣磨一副药方,少则两刻钟,多则一个时辰,溪禾当然不会傻傻地埋头蛮干,她熟知每个病人的症状,每拿到一个药方时,都把上面的药名倒背如流,遇到的每一味药,她都会弄清楚药性和功效,实在不明白的,就记下药名回去翻书。
所以这天拿到姜三娘交给她的药方时,溪禾只扫了一眼就疑惑道:“掌柜,这方子为什么会同时有甘草和芫花?甘草反芫花啊!”
“哦,我写错了。”姜三娘顺手就把药方收了回去,又状若随意地吩咐道:“前天李大娘的那副药膏,你再捣多一份,她儿子一会来取。”说完就出去了。
没有方子,也没有称好药材,溪禾有点蒙,以为是掌柜忘记了。没法,自己用笔写下那方子八种药名的用量,然后就自己去称药材动工了。
待她捣得差不多时,姜三娘才回来。溪禾把自己凭记忆写下的单子递上去确认道:“掌柜,我是按这单子配的药,对不对?”
姜三娘清冷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意:“你若有心想学医,往后有病人来了,就待我旁边打打下手吧。”
这突然而来的肯定,让溪禾喜出望外,她马上机灵地改口:“多谢师傅!”觉得不够郑重,又想再磕个头。
姜三娘却拉住了她,语重心长道:“行了,别动不动就跪,在我这,人没有身份贵贱之分,只有人品高低之别,你莫忘了自己的初心就好。”
自从被人掳了贩卖,被看作货物般讨价还价,被买主随意鞭打,再到被世子爷救下。
两年时间,溪禾已接受了自己就是奴婢,就是低人一等的现实。
现在,却有人告诉她:这里没有身份贵贱之分,只有人品高低之别。
溪禾的心中,涌起一股热流,她的初心是什么呢?也许就是那一丝不甘卑贱的挣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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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禾领到了她的第一份工钱,两百文。这与世子爷每个月给的月例不同,这是她凭自己的本事挣来的。
世子爷给的月例,她几乎没有花过,都收在箱子里了。
每天来回药坊,马车都要穿过东街,溪禾常常会撩起小小的车帘缝隙看外面的街景,这里的每一个店铺,她都很熟悉了。
“王伯,在前面的首饰铺停一下,我进去买些东西。”溪禾掀起前面的车帘一角,对车夫说。
然而,那个叫王伯的车夫却是没有半分犹豫,就客气地果断拒绝了:“溪禾姑娘,恕小的不能从命。世子爷交待的是,每天准时接送姑娘回家,不得有任何差池,如果姑娘需要逛铺子,还请先禀了世子爷,小的不敢自作主张。”
溪禾被噎在了那,过了好一会,才松了掀着车帘的手,轻轻靠在车厢壁上,领了工钱后一直激扬着的兴奋情绪,终于恢复了平静。
她,只不过是个丫环。
回去后,溪禾并没有跟楚沉再提这事,虽然知道,如果她提了,世子爷多半是会答应的,只是,好像又没有那么想买了。
日子无波地过去,那个一时兴起的念头,如水滴落入湖面,淡淡的涟漪很快就消散了去。
这天傍晚,溪禾一如往常般走出药坊门口,却没有看到王伯等候的马车,刚抬头四顾,却见不远处那棵老榕树下,那个一身白衣,背手而立的俊逸美男子正含笑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