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云渡卿愿意为她家王爷打碎谣言,明日他登基以后,就不会苛待兄弟。
这一杯酒,她敬得心甘情愿,也臣服得心甘情愿。
“五弟,二哥天资平庸,又不会说话。”安王跟着站起身:“但我与大哥大嫂一样,愿辅佐五弟,做你左膀右臂。”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安王妃跟着站起来:“我们一起喝一杯。”
没有感动人心的话,也没有豪言壮语,但玖珠却有种直觉,他们简单的这几句话,发自真心。
直到三兄弟都喝醉,被安排到内屋休息,热闹散去,静王与静王妃都没有出现。
大理寺。
一位同僚手里的卷宗掉在地上,明寄远弯腰帮他捡起。
“多谢明大人。”同僚笑道:“这卷宗上的案子,跟你们家还有些关系呢。”
“什么关系?”
“犯人诋毁皇亲国戚,是宸王亲自送来的。”因牵扯到明家,所以这件案子没有交给明寄远,同僚不好细说,只是笑着道:“这犯人年纪轻轻,胆子大,心眼坏。今日护龙卫那边递来新的证据,她小时候竟然还干过恩将仇报的事。”
“她小时候落水,邻家姑娘把她从水里救起来,自己却力竭沉入水中。犯人竟然自己偷偷跑回了家,害得这好心的邻家姑娘,过了几日才打捞起来。她的家人一直以为她是失足落入水中,至今都不知道,她是为了救白眼狼淹死的。”
护龙卫递来的证据?
这是皇上下令彻查的案子?
“多谢告知。”听完同僚说的这些,明寄远隐隐约约猜到了犯人的身份。下值后,他换下身上的官袍,去了大理寺大牢。
明珍玉被关押在最角落的牢房里,见到有人站在自己牢门前,她抬起头看向来人,看清他的长相后,又飞快把头埋进臂弯。
牢门内外安静一片。
“原来是你。”明寄远语气说不出的冷漠,难怪这几日母亲提了好几次陵州明家,而且还不掩饰厌恶,原来一切都因为她。
身为大理寺少卿,他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很容易,所以更加觉得陵州明家老老少少都恶心。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心有廉耻。”明寄远恶心透顶,转身就走。
明珍玉扑到牢门边:“哥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让他们把我放了吧。”
“闭嘴。”明寄远停下脚步,冷冷看她:“我明寄远,只有一个妹妹,她叫明玖珠。”
“你假冒玖珠到我们明家时,就该明白,你在明家拥有的那一切,都是因为玖珠。”明寄远看着她:“时隔多年,你不仅没有因为当年的事心怀愧疚,反而变本加厉,甚至想拿玖珠的过往来威胁明家,你这具皮囊下,装的不是人心,而是狼心狗肺。”
明珍玉想要辩解,想要诉苦扮可怜。
“夜深人静时,你有没有想起过那个为了救你被淹死的邻家姑娘?”
明珍玉大骇,那件事,怎么会有人知道?
“明珍玉,作恶的人,最终都会付出代价。”
明寄远离开了,他离开时的步子又急又快,仿佛多在这里待一息,都让他觉得难以忍受。
“这些消息都是真的?”徐妃看着给他传消息的小太监,笑着把手里的信放到桌上:“真没想到,明家竟然如此胆大包天,隐瞒明玖珠的过往来历,让她嫁进皇家。若是这件事传出去,不知道是皇家忍下来,还是明家倒霉?”
“娘娘,您的意思是?”
“宫里光有我儿的谣言,难免单调了些,不如让大家一起讨论讨论未来太子的过去,都经历了什么?”徐妃笑出声来:“一定很热闹。”
“怕是热闹不起来。”苏后大步走进屋子,凤袖一扫,多宝架上的瓶瓶罐罐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母后。”玖珠跟着进屋,见到满地的碎瓷片,开口道:“你怎么能砸这些瓷器?”
徐妃嘲讽地看着苏后,似乎在嘲笑她被儿媳妇下脸面。
“你身娇体贵,万一被瓷片划伤怎么办?”玖珠扶着苏后小心翼翼避开那堆碎瓷片:“你想砸什么,我帮你呀。”
徐妃脸上的笑容瞬间垮掉,这对婆媳有病,跑她这里来撒野。她拿起桌上的信,准备塞进自己的袖子里。
却被皇后带来的两个宫女,联手抢了过去。
“皇后,嫔妾身为妃嫔,本该尊重你,但你此举是不是过分了?!”徐妃看着呈到苏后手里的信,惊惶多于愤怒。
“过分?”苏后美目轻抬:“本宫还有更过分的,你要不要看?”
徐妃想扑过来抢信,玖珠张开双臂拦在苏后前面:“徐妃娘娘,身为妃嫔,你竟敢行刺皇后?”
徐妃硬生生止住脚步,她恨恨地看着玖珠:“宸王妃,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