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妤愣了愣,又慢慢回过神来。
他性子变沉稳了。
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受伤的手白白担心,在陆彰再次漫不经心要和她视频的时候,苏妤笑道:“彰哥,我刚刚回来,你还是让我歇歇吧,我明天还有课,下次再见。”
她都这样说了,陆彰也不好再强求,只道:“梅老师的事我会请人查,你下次不能再自己乱跑。”
苏妤微垂眸,她一直想问为什么陆彰对她这么好,但苏妤什么都不敢问,怕听到他回答自己只是她的妹妹。
她向他保证好几声自己以后不会乱来,陆彰才勉为其难地挂断了电话。
大厅的落地窗外是一片漆黑,旁边的张妈看着苏妤手上白布,问:“苏妤,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苏妤轻轻摇头说声谢谢,她遮住自己受伤的手,道:“张妈,陆叔叔回来了吗?”
张妈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点头跟苏妤道:“陆总出差回来也没多久,现在在书房,我送你过去。”
苏妤轻道:“不用,我先回房间。”
……
远在一万公里外的F国别墅屋里,暖洋洋的太阳光透过干净的落地窗,照射在棕色的羊毛地毯上,陆彰穿一身宽松的休闲装,单手插进牛仔裤兜里,靠墙浇着阳台的一丛小野花。
刚才那个女生换好衣服,边戴耳环边出来叫他上课:“陆彰,我准备好了。”
她亲昵搂住他的手臂,陆彰一动不动,她奇怪道:“又有人叫你去公司吗?别去了,反正陆家迟早是你的。”
陆彰换了只手浇花,抽出被她抱住的手道:“程黎,我们分手了。”
……
陆家能发展到今天的这种程度,离不开陆旻琛,陆彰可以说是他年轻时唯一的荒唐。
他有洁癖,对人对事要求极高,连原助理都私下和苏妤吐槽过几句老板工作狂,不给人留活路,苏妤刚到陆家时也被陆旻琛要求保持成绩在班里前十。
苏妤的手还在隐隐作痛,她回房间简单洗了个澡,随后才去陆旻琛书房敲门。
在得到了陆旻琛淡淡的一声进来后,她慢慢伸手,拧开门把手。
书房中抽象派的雕塑落地灯充满艺术感,沙发上坐有一个高大的男人,双腿随意交叠,笔挺昂贵的西装显出他气质的矜贵儒雅,手上白手套整净。
陆旻琛听见苏妤进来也没抬头,继续翻看手上的文件,随口道:“和陆彰通过电话了?”
苏妤没回话,凭着对这里的熟悉,她的手轻轻摸索到沙发,慢慢靠近,爬坐到他怀里。苏妤细白的双手搂住他的脖颈,脸蹭了蹭。
如果有外人在场,一定会惊诧于她此时的大胆。
苏妤无论在谁面前,都是安静腼腆的。
而陆旻琛却没有什么表现,成熟男人的威严和内敛仿佛天生一般,他宽厚的大手按住她一掌可握的细腰,道:“不要闹。”
陆旻琛不喜欢别人打扰办公,这是公认的事,苏妤下巴靠他的肩膀,安静下来。
她柔软的乌黑长发披在后背,干净的气息伴着清纯的面庞,坐在陆旻琛身上一句话都没说,乖得像个抱枕,但苏妤手疼,忍不住颤了一下。
他们之间的动作自然,任谁都看得出不是第一次。
苏妤的呼吸温热,闭上双眸。
他的胸膛硬实有肌肉,浑身充斥雄性独特的荷尔蒙,安全感十足,就仿佛覆上她全身,让人忍不住亲近。
苏妤和陆旻琛之间的,不是普通的男女感情,但她发自内心的依赖于他,如同攀附大树的瘦弱花朵。
陆旻琛的洁癖远比外人想象的大,除了浴室外,他几乎不能接受任何地方——偶尔的例外,苏妤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极度缺乏安全感让苏妤的内心长期处于焦虑状态,唯一能给她这种感觉的是陆彰。
不能留在他身边的恐慌一度让她噩梦连连,在陆旻琛给她选择时的那一瞬间彻底爆发。
陆旻琛的酒里被人加了助兴的药,是陆家老宅那边做的。
他只给了她两个选项,出国或回孤儿院,然后再也不见陆彰,两个选择都会得到他名下的巨额财产。
苏妤选择跟他,没想到的是他在长久的寂静之后会是一句答应。
陆旻琛把剩下几页Silver资产收购资料书看完,放在茶几旁,他抬手将她受伤的手拿下来,看了两眼后,又转向她干净的脸,沉声问:“手怎么伤了?”
她讷讷道:“撞到玻璃碎片,现在不疼。”
二十上下的年轻女孩从内而外涌上的依赖极其容易满足男人心,苏妤不一样的是她渴求更多,也主动得多。
陆旻琛笔直的西装裤一丝不苟,他看着她的手,缓缓颔首道:“疼的话就说,该是陆彰做的事,你不能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