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117)
屋内陷入难堪的寂静中。
容祈只能听到她带着哭意的呼吸声,他慌乱地去摸她的脸,却始终没有听到她再一次开口说话。
“你说话啊,宁汝姗。”
他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巨大的惶然不安,就像那簇微弱的火苗即将在手心中熄灭,只能慌乱开口。
宁汝姗只是闭着眼不说话,无声地哭着。
“别哭了。”他松开她的手腕,把脸埋在她的脖颈处,伸手把人紧紧抱在怀中。
“我不是……”他舌尖酸麻,只觉得说再多话也解释不了自己刚才的混账行为,只能颠三倒四地说着,“你不要走,好不好。”
“我会给你解释的。”
“我没有骗你。”
那是一种无声的折磨,宁汝姗止了眼泪,盯着黑夜中的一处地方失神,就像他抱着的不过是一座雕塑。
“我……”喜欢你。
容祈知道她想听什么,可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那四个字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让他陡然多了一点暴露在刀尖中的战栗。
他敏锐察觉出自己陷入的困顿,却也害怕踏出这一步,但也更不愿舍弃这个人。
那将是他一个致命的弱点。
而他还不曾做好准备迎接这个弱点。
两人都在慢慢无边际的黑夜中沉默着,知道远远听到一点鸡鸣之声打破死寂的寂静。
“五日后……”容祈轻轻吐出一口气,摩挲着,把手落在她脸上,缓缓,一点点擦去她脸颊上的眼泪,“我一定给你一个答案好不好。”
一个是他守护至死敬仰之人的信仰,一个是他漫漫人生中出现的异途。
他的前二十年是为了故土,是为了容家,是为了那点微弱的信仰,可往后却不得不将那簇小火苗,那只意外跌落在他手边的小雀算拥入怀中。
宁汝姗慢慢睁大眼睛。
五日后是她的生日。
第34章 真相
宁汝姗的手腕青了一片, 扶玉气得牙痒痒,一边上药,一边嘴里碎碎念骂着。
“姑娘膝盖还疼吗?”扶玉蹲在一侧, 卷起她的裤腿。
膝盖一大片青色淤青, 看起来格外狰狞。
“有收到爹的信吗?”宁汝姗疼得直抽气, 小声问道。
扶玉摇头。
宁汝姗失落地低下头。
五日后就是她生日,按照往年惯例,她爹也该送礼物来了。
“大概耽误了吧。”扶玉小心翼翼地放下裤腿,安慰着, “我早上出门买小报时听说今年要打仗了。”
“打仗?”她一愣, 伸手去拿桌上的小报, 皱眉问道。
“我也不知道,听好多书生说唐州增兵了,大家都猜着官家什么时候会派人押送粮草增兵前线呢。”扶玉收拾着药箱, 随口解释着。
宁汝姗翻遍朝夕小报都没看到一点消息。
“你看这个朝夕小报登记的是昨日的诏令和台谏百官章奏,可这里一点也没提到前线的事情。”
“万一是偷偷说的呢?”扶玉反问着, “怎么说也是大事啊。”
“那如何传到民间也知道?”宁汝姗合上报纸, 忧心忡忡地反问着。
扶玉一愣, 摸摸下巴:“是哦,能传到现在大街小巷皆知,按理我们也该早知道啊,不应该只是现在的嘴上说说。”
“不会是谣言吧,姑娘之前不是之前偷偷说过,民间其实对北伐意愿格外强烈, 但官家不愿意,是不是这次也是读书读傻了的书生脑袋一热闹得鬼啊。”
宁汝姗把所有报纸都看了一遍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只好合上报纸, 淡淡说道:“也许就是你说的,若是唐州增兵是真的,官家无动于衷无疑会照成民间人心浮动,若是真的出兵,临安这几日的粮价必涨。”
“官家若是不出兵,将军会不会有事啊。”扶玉犹豫问着。
宁汝姗抿唇,长叹一口气:“唐州距离襄阳不过两个时辰的马程。”
“这么近!”
“襄阳原先一直屯重兵,就是为了防备唐州,今年两国交付贡银的地方原先都是在兴元府,但今年兴元府来了吐蕃奸细,为免破坏两国和平,一致商议定在襄阳,襄阳这才不得不撤兵,同时派出宴家接手。”
宁汝姗对这些事情耳融目染,一向如数家珍,心中闪过一丝怪异。
一切当真是凑巧吗?
“那将军现在回康建府了吗?”扶玉担忧问着,“回去了就远离这些是非了。”
宁汝姗失笑:“远离?若是襄阳当真交战,康建府便是第一支援的军队。”
“那希望不要打仗啊。”扶玉双手合掌,祈求着。
宁汝姗卷着小报一角不说话。
她倒是觉着可能要……打仗了。
临安突然来了大魏奸细,今年谈和地点的变动,爹爹匆匆出发,甚至连容祈一反常态主动出府,一切的不合理,若是放在一触即发的大战前夕就都变得合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