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的养成+番外(157)
赵偅耳目光直盯在萧妲脸上,谷一提醒,这才想起,是他自己为了防范萧妲醒来又要出宫,特地拨了女暗卫来看管照顾萧妲,却大意地忘了经验丰富的仕女来侍候才更为妥帖。
说来说去,其实都是他粗心的错,若要监视萧妲,让女暗卫在暗中监视即可,又何必非要近身侍候。
不过他此前没有与女子相处的经验,无论哪国进献的美姬甚至公女,他都是半眼没瞧就直接赐了下去,否则也不会迟迟未通人事,连他亲妹与他多说两句话,他都觉得烦,实在不知女子会如此娇弱,自责已是无用,往后唯有小心对待即是,赵偅耳少年老成,平日都是冷峻着脸,喜怒不显于形,今日却是关心则乱了。
虽则有些少年人怒发冲冠为红颜的鲜活气,但对于居高位的晋侯而言,会授人把柄,不利于御下,他平息了怒气,敛色道,“下去吧。”
‘仕女‘齐齐应“诺”,退了出去。
赵偅耳转头吩咐谷,去将他的奏简搬到此处,他要守着萧妲。
谷想说,周后交由宫人照料,让他不必过于忧心,但才开口,君侯已摆手示意他退下。
萧妲做了个冗长的梦,梦里她回到了犬戎第一夜,那巨石般的戎人将她压在身下,任意摆布亵玩,她想要呼喊求救,嘴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无力地挣扎着。
正当她觉得痛苦得要窒息之时,画面一转,她站在一水榭亭外,四周鸟语花香,空气芬芳,气温舒适,亭子里却有烟雾阵阵,里面传出袅袅的琴音,抚琴之人一身白衣,身影修长,背对着她,她缓步走进亭子,惊动了抚琴者。
那人停止抚琴,缓缓转过身子,在要看清他的脸时,梦境的画面再次一转,来到了烽火连天的沙场,这里人人手持枪戟,互相砍杀,血肉横飞。
萧妲看傻了,不知从哪蹿出一箭,朝她迎面飞来,突然,听得一阵清晰的马蹄声,一少年身着铁铠盔甲,策马奔腾朝她飞驰而来,萧妲还未看清他的脸,已被抱上了马,射向她的箭刺中了少年.......
她倏地惊醒,睁开了眼,惊魂未定地坐起,环视所处环境。
室内幔帐重重,她做噩梦惊出一身热汗,抬手一抹,一手的额汗,她没有注意自己身上只着抹胸亵裤,掀了裘被就下榻。
赤足踩在毛绒绒的地毡上,她越过一重重幔帐朝外走。
有仕女听得动静,入内来,看到周后衣裳不齐走出来,立刻伏跪在地,不敢多看,“夫人,室外微凉,夫人还是先回榻上吧。”仕女劝道。
萧妲恍若未闻,朝外殿走,这时从内门进来一妇人,容貌端正,面目肃厉,她进来后,直接伸手拦住萧妲,“夫人请留步。”
萧妲停下,侧目看她一眼,收回视线,一板一眼地矫正她的叫法,“吾乃周国王后,并非什么夫人。”
那妇人面色不改,只道,“前日从周国来了诏书,废先王之后萧氏,奉玉氏为太后,封齐国姜氏公女为后,是以夫人周后身份已不复存在,漱所称无误也。”
妇人名为漱,年三十八,她还是幼童之时便跟在了赵偅耳母亲身边为婢女。
从姬无双上位之日,萧妲早就料到会有这一日,她对王后身份倒不会执着不放,只是失去周后身份的庇佑,她唯一的退路便只有藏匿的财富了。
为了无后顾之忧,而今之计,唯有与虎谋皮。
她淡淡地瞥一眼妇人漱,道,“吾要见晋侯。”
☆、再提
此时正是早朝时间,赵偅耳去上早朝了,算起来,他守着萧妲也有一天一夜。
昨晚两人再次共榻而眠,萧妲病中自是不知此事,今晨起榻,赵偅耳也是见她退了热,才安心去上早朝的。
只是今日的朝会,闫伯又煽动了一众士卿无事生非。
他们先是告知君侯,周后被废一事,而后又说听闻现在废后在晋宫内廷,向君侯询问是否确有其事。
赵偅耳冷眉肃目看着仿若事不关己的闫伯,心知这老狐狸昨日下了早朝之后定是去官驿寻了萧妲,没见着人,便四处探听了她的行踪。
萧妲从前日进宫赴宴就没有出去,自是不难查探,不过赵偅耳本就没继续藏匿心思的打算,只是未征得她的同意,担心吓跑了她。
若非前日看到她与那美姬亲密的一幕,他也不会醋劲上头,怒火中烧失了理智强迫于她。
是他计划好一切要眼见为实,偏偏沉不住气的人又是他自己。
现在他们有了肌肤之亲,士卿又一副得不到真实答案誓不罢休的样子,就此说出也不是什么难事。
思及至此,赵偅耳便道,“周后被废一事,孤前日已知晓,她如今也确实在晋宫,萧氏既是无夫之女,孤有意娶之,不知众卿可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