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唱功被diss到体无完肤也咬着牙不认输的少年，第一次哭得像个孩子。

左左目送着两位老人被儿女接走，才放心地和尚青章原路返回。

“你认识这位奶奶？”尚青章问。

“她可是大龄青团呢，当然，也是我的忘年交。”左左得意地眨眨眼。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拐到后台，他牵住她的手，继续问。

“那时候她老在超话里发些格式不对的帖子，就像你，发博tag总是不对。我就奇怪，单独私信她，然后我才知道她都八十了，对微博的很多操作都不熟。我就教她基本操作，这样一来二去的我们就熟了。”她回忆着，眼里充满光亮。

他罕见地有些尴尬，他对tag这事确实不太明白，没想到被亲自点名。“其实不懂也没关系，老人家自己活得顺心才是最重要的。”不过，能有这样的缘分真好啊，不像他，很久以后才认识她。这话他没说出来。

“这话我也对她说过，她明白，她每天都很充实地活着。但你不同，你就像她的孩子，她为你骄傲也为你担忧，有人骂你，她气得觉都睡不着……”

她另一只手覆上他的手背，“感动吗？这却不只一例，青团们有很多都比你年纪要大，唤你‘宝贝’你就真的是她们的宝贝。但你不必以此为压力，你只要大步前行，对她们来说就很好了。剩下的，让我来，粉圈事，粉圈人来定。”

这一刻，她的目光很近也很远，温柔而宽广，像每一个凝视着他的青团那样。

他不禁用力与她十指相扣，不动声色问：“似乎很少听你叫我，你叫一遍。”

“豆豆。”她还在思索之中，给了潜意识答案。

“错了。”

“尚青章？”她犹豫着开口。

“你确定？”

“酷盖！”很确定的答案。

“错了。”

“那是什么？”左左放弃挣扎，她已经把他可能会喜欢的称呼说全了。

“爱人。”无论她与他，都能以此统称。

“你这逻辑不对，爱人是向别人介绍用的，自己是不能……”

后半截消失在紧密贴合的唇齿间，空间狭小的化妆室里只有他们两人，她被抵在冰凉的墙壁上亲吻。

他怕她磕着她了，一只手垫在她脑后，一只手握着她的腰，两人的背影叠成一道。

他似乎有些懊恼，带着一股狠劲碾磨，听她吃痛地嘶了一声又放轻力道，转而以撩拨为主，勾得她不由自主仰起脸，手臂攀上他的脖颈回应。

渐渐地，气息纠结到一起，生涩的触碰找到了规律，她的发尾轻轻扫在他的手背上，痒入心扉令人意动。

是了，这才是他想要的。

说来惭愧，他竟嫉妒他的粉丝，得到了她那么多的关注。他也不想她用那种博爱的眼光看他，它太剔透了，触碰都是罪孽。

从前参加选秀时有人说他什么都不在乎，他笑笑，没反驳。但他知道不是的。他的宽和与忍让是因为他的世界很小，能让他在乎的本就不多，所以世界以外如何取舍他都无谓。可谁叫她在他心脏最核心也最脆弱的土壤种下了因果？

在她扎根的一刹那，他已竖起围栏。方寸之地，寸步不让。

第88章 88 初衷

一切相遇的最初，都是怀着爱的。经年过去，饮酒对谈，不悔当初。

——左左语录

陈泽再次见到尚青章时，本以为对方会春风满面，浑身飘满狗粮的味道，却没想他皱着眉，正经得像要即刻参加政协会议。

陈泽就奇怪地问：“你怎么了？”这么快就感情受挫了，他避开时不是还好好的吗？

“你说，事业粉太多了怎么办？”

陈泽：？？？

事业粉多还不好吗？将来要是公布恋爱都不会引起粉丝强烈不满。这话陈泽没说，因为这话从尚青章口中问出，十有八九和他的小女朋友有关。

“什么事业粉，你难道不知道粉丝说的话不可信吗？有人表面是事业粉，你衣服少扣两个扣子，她秒变老色批。”陈泽意有所指。

不料尚青章面不改色，“这样吗？”

“肯定的。”陈泽斩钉截铁。

“那多谢了。”青年犹如解决了一桩大麻烦，眉目舒展开，雅致得像一首婉约宋词。

陈泽：……

好像哪里不对。

《听见声音》一期一期地举办着，在网友以为它会逐渐往专业层面发展时，演员明星也来了。

第四期唱功参差不齐，也不谈三角函数的稳定性了，不跑调成毕加索油画就已经是个中翘楚了。

回头望音频图，一线小花虞棠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了，“那个，实在不好意思，说来这个节目必须得唱歌，我练了一个月才斗胆报名，结果还是没唱好。不过我也不是来唱歌的，就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