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星进行时[娱乐圈]+番外(124)
听者渐渐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一个从小饱受家暴折磨的人杀了自己的暴力父亲,并影响了很多同样受到家暴侵害的孩子对亲人下手,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受害者多为中老年男性,因为这正是家暴的主要群体。
女主角不认同地道:“惩罚的方式有很多种,你为什么要这么极端呢?”
青年瞧着她,不无讽刺地道:“我曾经收集过罪证报警,被认为是报假警,任我如何解释甚至显出身上的伤痕也没人当回事。这位女士,你不觉得自己的问题很可笑吗?”
他的眼神太纯了,聪慧明朗如女主都不忍与之对视,因为她知道从某种角度来说,对方的一度恶化根源是没有人能够保护他、救赎他,而最能有力量帮助他的他们,恰恰是最冷漠的旁观者。
“我困了,你们走吧。”青年转身往回走,背影孤独而倔强。从始至终,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如果有错也不在于他。他生命的底色是绝望的,但他的姿态,得是从容的。
一行人出去时,满月挂在天际,正是料峭时节,心里的冷意更甚。黑暗的对岸真的就是光明吗?也可能是雪光反射。
整个片子拍完,导演累了一身汗,演员也没好多少,个个都要虚脱了,该剧难点密集,无论是生理上还是精神上都挑战颇多。身为张力最大的反派,尚青章反而出戏很快,神色如常地和距离最近的演员打招呼:“你还好吧。”
对方怜悯又紧张地看着他,还带着剧里的情绪。
尚青章就知道,他成功了。
该剧一共拍了十五天,除了后期受返市人群干扰较大,其余都很顺利。过程中尚青章结识了一些老戏骨,也汲取了表演方面的经验,没有人再用有色眼镜看他,不过瞧见他都会下意识远离,因为他在剧中的形象深入人心。
尚青章出来时,左左正在低头刷微博,见他来了熟练地递过去一瓶枸杞水,“拍完了?喝吧。”
“你不问拍的怎样吗?”尚青章接过,将满满一杯都喝光,看样子渴坏了。
“看他们都不跟你打招呼,估计演得挺好的。”左左瞟了眼周边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演员,下此定义。
尚青章就笑了,是他在剧中从未露出过的,也是自从他演剧左左再也没有见到过的温暖笑容,“我想给他写一首歌,初稿已经完成,你想听吗?”
左左如受诱惑般地应了,足足几秒她才发现自己被蛊了。这张脸明明都看过很多次了,威力还是不减,不愧是她本命啊。
于是她莫名其妙来到了爱豆的房间,一路上崩溃地想,她还没沐浴焚香怎么能够听歌,她又不敢拒绝爱豆,怕到手的听歌机会飞了。直到正襟危坐在爱豆包间的沙发上,她才想起另一个问题,他们是孤男寡女啊。
可惜在爱豆眼里,她恐怕和这屋子的家具是一个性质,他抱来吉他坐在她对面调试了一下音,试着弹了个片段,觉得可以了就从头开始弹。
曲风冷淡空灵,带着一丝隐含的悲哀,左左深深陷入了歌曲的意境之中,没有提词器也能很明白地听出歌词的含义。“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从没被爱也只想活在地狱,而今,有人能够明白“他”的痛苦与挣扎,并予以疗愈,“他”或许会感到宽慰。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失在他的指尖,左左摸了摸眼角,竟然有泪。她从没想过,她第一次为自己而哭是听了他的音乐。他也没想到,丢下吉他抽了好几张纸来给她擦,一边擦一边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把你弄哭的,早知道不给你听了……”
左左本来很伤感,被他一顿打搅,什么情绪也都散了,她接过纸自己擦干净,真诚地建议道:“你应该把这首歌做出来给他当人物曲。”怎么能只让她一个人哭呢?要哭一起哭。
尚青章被她说动,真的拿起手机给导演发微信,左左借着他改曲子的时机请辞,不再打扰他的创作。
她还有另一件事要忙,即他的生日,他的生日在三月十九号,算算也就一个月了,但是怎么过是个学问。且生日不可避免的跟氪金相关,她赌五百根辣条,这事要没处理好,本次穿越绝对以失败告终,前面的所有铺垫全都白费。
青团群里大家都在讨论怎样给他过一场盛大的生日,哪怕大张旗鼓,因为这是他成名以来的第一个生日。
左左早有预料,看见时还是两眼一黑。她完全能理解姐妹们的心情,因为她也想,但是她该怎么解释大环境根本不允许呢?
她必须也只能做泼冷水的人。
她在文本里不断编辑文案,寻找着青团最能接受的措辞,然而无果。殷切诚恳那叫跪舔,冷硬强制更引叛逆,她只是一个个体,怎样改变一个群体的洪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