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的卷心菜+番外(71)
林父好像没听见似的,又从玄关的柜子里取出一副手套递给她。
林母乖乖戴上手套,心想等出了门就拿下来,太丑了。
林父好像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似的,警告道:“别想偷偷摘下来,去年是谁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结果生了冻疮,又疼又痒的?”
“……”林母假装没听见,背上包赶紧溜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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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书房内。
傅景初坐在林卷对面,桌上摊着一本王后雄,还有几张数学试卷。
空调温度刚刚好,隔绝了窗外的凛冽寒风,暖意融融。
少年脱下了厚卫衣,只穿了件高领衫,更显得单薄瘦弱了。
他低头安静地做着题。
时钟滴答滴答走过,书房里一片宁静祥和。
只偶尔传来书本翻页的声音、中性笔在纸上摩擦的声音,以及林卷窝在摇椅上看小说时发出的细微笑声。
于是,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晚饭后,林卷帮忙批改卷子,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身为已经上过大半年高中的过来人,她的知识储备量可能还不如面前这个休学少年。
她有预感,周佳琪年级第一的宝座大概率不保了。
林卷默默放下试卷,真诚发问:“敢问大佬,你有什么不擅长的科目吗?”
傅景初想了想,迟疑道:“……体育?”
“……”林卷表情空白,“抱歉。那我更教不了你了。”
她趴在桌上,发出运动废柴的悲鸣:“呜呜我也很不擅长体育啊淦!我八百米就没及格过好吗!”
傅景初:“噗——”
他扶了扶眼镜,忍着笑:“其实,我还挺喜欢跑步的。”
“???”
她就知道,学神的话一般不能信,他们此时此刻的谦虚永远都只是在准备下一秒的炫耀罢了,无形之中,完成一轮低调的装逼。
认真你就输了。
傅景初放下笔,合上书,整理好桌面,捧着茶杯走到窗前,神情放松地喝了口水。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转头问她:“夜跑吗?”
“……?”
林卷震惊不已:“这个天气?我?大冬天?夜跑?”
傅景初点点头。
林卷不知道是好笑还是好气,她沧桑地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你去吧,加油!争取练出小白杨一样的强健体魄。而我,还是继续呆在这温室里腐朽下去好了。拜拜!”
她缩在沙发椅上,拿一本言情小说挡住了脸。
还伸手朝他敷衍地挥了挥,一副想赶紧撇清干系的样子。
傅景初忍俊不禁。
他应了声:“好。那我一个人去了。”
说完就动作麻利地换好衣服下楼去了。
……
睡前,两人泡着脚坐在茶几前玩三国杀。
林母端着两杯热牛奶过来,提醒道:“早点睡哦。不要等水冷了再起身,小心着凉。”
“知道啦。”
“好的,阿姨。”
等林父林母上楼休息后,楼下客厅里仍时不时传来几声对话——
“杀!”
“闪。”
“顺手牵羊!”
“无懈可击。”
“体恤飞服,飘忽若神。”
“道施所向,皆有我控。”
“走马行酒醴,驱车布鱼肉。”
“酒杀!”
“闪。”
“诸葛连弩,再杀!”
“好,我没了。”
“换个武将,再来。”
“哇周瑜,我超爱公瑾的。”
“反间的确很好用。”
……
……
南方的寒假总是格外短暂。
一眨眼,日历就走到了标注着开学的那一栏。
三月初,元宵过后,寒潮尚未褪去,九中就已迎来了新的学期。
短短一个月时间的朝夕相处,林卷跟傅景初已经熟到可以在吃鸡战场上互抢三级头了。
开学第一天,两人起了个大早,带上林母做的鸡蛋三明治,一起乘坐101路公交车前往学校。
学校离林家有五站路,不远也不近。
上车后,由于正好是早高峰,人挤人,傅景初把唯一的空位让给了林卷。
林卷也不客气,坐下后让他把书包取下来给她放在膝上抱着。
七点四十,公车准时到站。
林卷嘴里咬着可可奶的吸管,向门卫处出示了自己的胸卡和傅景初之前办理好的学生证,很快就被顺利放行了。
傅景初顺手接过她喝完的牛奶盒,压扁后扔进垃圾桶。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教室,几乎全班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林卷早已习惯受人瞩目,只担心傅景初到了新环境不习惯,于是眼角余光时刻关注着对方。然而她很快就发现自己多虑了。
傅景初自动找了个无人的空位坐下,在教室角落的最后一排。他打开书,一边啃三明治一边坦然接受众人时不时投来的好奇目光,一点都没有拘谨不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