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的卷心菜+番外(61)
值得一提的是,年级第一依然是周佳琪。
再加上前几次月考的不俗成绩,她在2班的学霸地位算是稳固如山。
总分条刚发下来,顾予就被陆彦宇等人围上去轮流痛骂:“畜生!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学习了!”
“对啊,快说,你是不是偷偷学习了?!”
“你这个畜生!”
“不要脸!”
“就是就是!”
“明明大家一起打游戏上分的,怎么就你考了前十,我们反而不及格?”
“哎,那倒也没有,不及格的只有你吧,老陆。”
“对啊,只有你。我考得还是可以的,年级前一百的样子。”
“我也还不错,历史满分呢。”
“……”
很快,班级里传来陆彦宇的怒吼——
“……你们这群畜生!”
*
期末考结束后,林卷迎来了高中阶段的第一个寒假。
二月初,林父林母带着女儿一起去附二院看望一位老人。
父母正在病房里与医生交谈,林卷站在敞亮的走廊尽头,看着窗外细雪飘扬。
冗长灼热的夏日似乎才刚刚过去,眼前却已经下起了雪。
这单薄的雪,大概如往年一般,是不成气候的。
林卷早已习惯。
这座她从小长大的城市,向来冬景寥寥,连下雪都潦草。
她回想起这半年,脑海中闪过的都是一些颜色鲜明的画面,晃荡着几分年轻气盛。
果然还是夏季里的事,更容易沾随记忆。
她轻轻推开窗,摘掉手套,伸出手,等了好久才等到一手水痕。
雪花落地无声,触之即化。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母亲的呼唤——
“宝贝,等久了吧,外面冷,快进来。咦?人呢?”
“哎呀,别玩雪了,小心着凉,赶紧把手套戴上,乖。你爸喊你进去呢,快来。”
林卷应了一声:“来了。”
她戴上手套,整理好衣着,跟在林母身后,推开住院部的VIP病房门,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正躺在床上跟林父说着话的陌生老人。
他年纪似乎很大了。手上扎着针,嘴唇惨白,头发稀少,布满老年斑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残存的活力和精神,只剩下泛黄浑浊的双眼。
脸上的褶皱被病痛抹去了生的光泽,只留下深重的衰老痕迹和成熟到极致的平静。
看到林卷进来后,老人的眼中似乎迸出了一点光。
他艰难地抬起胳膊,朝她招了招手。
林卷主动走上前,喊了一声:“傅爷爷好。”
对方露出一个慈祥的笑,乐呵呵应道:“哎!你好呀,小丫头。喊我爷爷就好,你爸跟我亲生的也没什么两样。”
“好的,爷爷。”
“哎,真乖。”
老人拉着她的手,仔细地观察她的五官,不禁感慨道:“恕诚啊,你这闺女跟你可不像啊,倒是像沈丫头多些。”
林父扶了扶眼镜,“是的,卷卷五官更像我夫人。但她气质像我,也像您,可能是隔代遗传吧。总算是没有辱没您的教导。”
老人笑骂了句:“你专会说好话来唬我。”
林卷安静地坐在一边,听着父辈间谈话。
偶尔被提及到,便乖巧地回上几句。
其余时间大多都沉默着。
病床上的这位老人名叫傅竟宁,是国内德高望重的历史学教授,也是林父以前在首都读博时的导师。
听说他为人清高且严苛,但并不刻板,也不冷漠,反而风趣幽默,富有人情味。林父读书时受了对方很多关照和帮助,两人可以说是情同父子。
然而毕业没几年,导师却突然跟他断了联系。
最后还是通过别的老师才知道,傅老身体不好,已经辞去了教授职务。一直在N县养病,今年下半年突然病情恶化,只能回到S市附二院住院治疗。
傅竟宁也许是突然想起自己以前最得意的弟子就在S大教书,于是趁着寒假,给林恕诚打了个电话,说是想见见他们一家。
林父自然是二话不说,当即搁下旅行计划,上午八点不到,就携妻儿前来附二院看望导师了。
一路上,林卷听父亲说了很多关于傅竟宁教授一家的故事。
傅氏一族在首都相当有名,乃是书香名门。
傅老的儿子傅元和与儿媳都是国家级生物基因研究专家,上过很多次报纸和电视新闻。由于研制出了抑制癌细胞的药物,还被评为了国家影响力前十的人物。
但也正因如此,傅元和与妻子常年专注于科研工作,完全忽视了傅老的身体状况。
在儿子和儿媳二十几年都没有回过家的情况下,老人独自一人手把手带大了唯一的孙子傅景初,两人相依为命到如今。
然而,在生活看似一片波澜平静的时候,不幸已经在暗流之下酝酿着,亟待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