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烫嘴的爱情(4)
我没忍住,当着面就发起短信。按键打字间,她目光隐隐飘来,我也没避讳,发出前特意拿给她看,【见着你的美人了,帮你打招呼了。】
她撇开脸,假装没兴趣。我说我和公孙关系不错,他常提你。
白若兰微微动容,又飞快否认,那是以前吧。
这次久违的招呼,距离他们第二次分手过去两个半月。
第三天是第二次彩排,也就是正式彩排。不似上次无纪律可乱跑,老师们全出动了,我们像规矩的高中生,我艰难地借住中性装扮的优势,猫进白若兰他们的队伍,给她传了声信儿。
她摇头,先说没兴趣,睫羽飞眨,纠结了下,又说不行,不方便,何况今天也没带手机。
我贼眉鼠眼看了眼周围,随你,反正你自己看着办。
这招是公孙教我的,我说人肯定不乐意,你上次让人姑娘伤心了,他说,如果她不乐意,就晾她。
晾?
他确定是在追前女友?
我满腹疑惑,却没想这招真有效,独舞节目一结束,白若兰便捂着肚子娇滴滴与老师请了假,她特意避开我这边,好似不想让我看见。
俩月没联系,公孙是做尽孙子嘴脸,就像每部电影里痛改前非的垃圾男人一样,他试图用发誓、写保证书、在校内网示爱的方式挽回,白若兰仿佛心如死灰般,无比坚定分手意念。
我当是她的计谋,或是心气,却都不是。
白若兰后来有说,十九岁的公孙低三下四道歉时,没有追来质问她出轨时的公孙帅。她有生了厌弃,但公孙索性后退一步,逗弄调起她兴头的样子,倒是让她找到了点乐子。
俊男靓女之间的事情我是不懂咯。只知道那次汇演结束,白若兰没有跟着大部队回去,在宾馆逗留了两日。
第3章
和好倒是没立马和好。
之前闹得很不好看,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两腿一张,假装没事。
关系内巡猎,这是我后来总结的。
公孙在顶楼天台等白若兰,见着了也没说话,吊儿郎当插兜,白若兰穿着身同周遭格格不入的华服干巴巴站着,盯着地面半晌,胸廓起伏愈加明显。
这人到底什么意思?
鼻尖一声娇哼,脚尖刚一撇,未及转身,便被拽住手。她挣扎,他不松,来去间扑簌簌就掉了眼泪。
这幕以前高中也发生过。当时她被班主任批评成绩差,恋爱谈得好又如何,心头委屈,咬牙跑去天台哭,公孙追上来,就是这般,也不言语,就拽着,没一句安慰的话,可偏是这样,委屈的眼泪洇上别样暧昧。
“叫我出来干嘛!”
“那你出来干嘛?”
她咬牙发狠地要走,公孙勾起唇角,手臂松弛垂下,两指攥着她的指头,看似没用力,实则几乎将她定在原地。
到底是吵过几回架的情侣,来去拉扯驾轻就熟,白若兰说,“没事我就要走了。”
“那你走吧。”他突地松手,呛得白若兰一傻,脚下踉跄,倒退两步,明白他一点没有好好交流的意思,纯粹耍弄她,害她兴冲冲跑来,瞬间来了气,水袖一甩,直扑上去,试图冲撞公孙。
以卵击石,却误打误撞,搂了个满怀。
“松手!”
“不松。”
“松手!”
“不松。”
苗凌风的名字没再提起,公孙没问白若兰怎么知道苗凌风电话,白若兰也没探苗凌风的究竟。
两人囫囵吞枣般,抱在了一块,话没说开,糊里糊涂便又亲热了起来。白若兰在余吻中清醒,推开他,复又臭脸。
公孙盯了她会,像是突然决定般,领她去看海。
海边周围一带旅游业没发展起来,海就真的只是海,浑浊,咸湿,高高低低的石礁冒出丑陋的脑袋,被一波波海浪拍打。伴随海风阵阵,一望无垠。
白若兰去了,见一群精致女孩子与三两男生,有几个还像模像样穿了比基尼,十度的天气,肉眼可见鸡皮疙瘩。像极了富二代出游的排场。
她厌弃地攥着裙摆,问公孙,这都谁?
“你不是懒得理我吗,我怕寂寞。”
白若兰当即冷脸,她从不作配。
公孙也就嘴上皮,他哪敢在白若兰跟前招惹旁人,上回叫她撞见他搂着苗凌风,说个他自己都觉得夸张的反应,惊吓过度,手抖了两天。
公孙搞娱乐的朋友带了几个女性朋友一块儿玩,玩得很大,几个人在房间里热闹到天亮,海边宾馆隔音比较一般,白日还好,入了夜,喧哗、尖叫、喘息声声入耳。
白若兰就和公孙睡一张床,两个被窝,也是折腾一宿。白若兰有气,不想这么快原谅,谎称自己生理期,公孙除了顺着哄着也没旁的法子,送她上火车时,他拉住她,就这么一动不动盯着,半晌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