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颜料(140)
现场有如雷的掌声,姜一绿坐在沙发上,眼眶忽然有些发热。
这是她第一次见林修白穿西装,冷寂矜贵, 层层光线稀疏落下, 真的很英俊。
这个瞬间, 姜一绿很恍然的,好像回到了好多年前一个午后的操场。
少年鲜衣怒马一身荣光,他与此刻重合, 吃过的所有苦都好像烟消云散了。
人生航线漫长无垠。
她的林修白,也终于成为了一个闪闪发亮的人。
主持人顺着话又问他,有什么话想要说。
台下一片寂静。
林修白微微抬眼,目光仿佛透过了摄像镜头,用中文一字一顿地说,“我很爱你,姜一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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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则与主义。
从好多年前林修白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个日色黯淡的夜里,姜一绿就是林修白的所有原则与主义。
究极一生,无法消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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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修白回家的时候,客厅有些幽暗,只亮了一盏昏黄的小灯。姜一绿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撑着下巴在发呆。
听见细小的声音,她回头就看见林修白从玄关处走了过来。
“你回来啦!”姜一绿从沙发上跪起来,哒哒哒的跑过去牵住他的手,“我都饿了,快来吃饭。”
餐厅的小灯被揿亮,一顿饭吃得安静又温暖。
饭后,姜一绿从冰箱里拿出一个比掌心大点的小蛋糕,藏在身后走到沙发边坐下。
张唇配上“咻”的小小音效,将蛋糕拿了出来。
瞳色水润,亮晶晶的笑意在眼底流转,天真又无辜的模样:“生日快乐!”
林修白睫毛微颤,忽然没有由来地低低笑了声,胸膛微微震动。
“你笑什么?”姜一绿问。
林修白捏捏她的脸蛋,“笑你乖。”
姜一绿眨眨眼,一脸满足,小心翼翼地把蛋糕上的透明盖子打开,催促他:“你快许个愿望。”
蛋糕虽然不大,但样式却精美,边角的地方还有一个憨厚的小狗,一时间都看不出是装饰品还是奶油。
林修白低睫看了眼小狗,忽然问:“这个也可以吃?”
姜一绿啊一声,低眼后知后觉地笑起来,“当然不行啦!”
说着又小动物一样凑过去讨好地蹭了蹭他,模仿着小狗,声音低软着说:“请你不要吃我,我给你唱一首好听的歌。”
“它会唱歌?”
“它不会,可我会呀。”姜一绿放下蛋糕,搂住他的脖子,粉脸低垂轻轻地唱:“祝你生日快乐…”
歌曲似断非断,又轻又软。
林修白搂过她的腰,指节往上扯下她柔软发丝上的绿发带,然后低睫慢条斯理地缠绕在姜一绿细瘦的手腕上。
贴在她耳边,嗓音混着夜深人静有种蛊惑般的温柔。
“蛋糕一会儿吃,先收生日礼物。”
……
这次来加拿大除了颁奖,还有一件事就是把遗落在公寓里的琐碎物件,全部打包回国内。
林修白的东西不多,零零碎碎的都是些颜料、画板、书和一些衣服。大部分的东西林修白都自己收拾完了,只剩下房间书桌上的一些书。
他在客厅里贴胶布封箱,姜一绿就拿了个空的纸箱子进林修白房间,扫了眼书桌打算把上面的东西都装进去。
书桌上的资料书籍都摆的很整齐,所以收拾起来也不费事,纸箱子放满了,明面上的东西也几乎收拾完了。
姜一绿又把各个小抽屉拉开,不放心的检查一下有没有遗漏。
抽屉里空荡荡的,姜一绿扫了眼刚要关上,突然注意到抽屉最里侧的位置有一个木制的收纳盒。她拿出来,轻掂了下很轻。
盒子样式古朴,姜一绿随手就打了开来。
一如眼就是一张有些泛黄的旧照片。
准确的来说是一张大合照。
姜一绿微微顿住,伸手拿起了那张照片。
思绪被慢慢拉扯回去了从前。
那一年是2012年的12月31日,她的主持人大赛失败。在比赛场馆外遇到了林修白,然后大家还一起跨了年。
拍照是和朱贝她们每年的习俗,这张也是只是无数张照片中最普通的一张。
姜一绿微垂首,目光落在照片里林修白的脸上。
年少时他的表情总是一如既往,寡淡又冷漠。但无论什么时候,视线永远都看着她。
她呼吸微微的滞,很缓慢地将照片翻了过来。
少年字体肆意张扬,穿透纸背。
藏着满腔爱意,虔诚写着:
“我们的第一个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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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的春节格外的早,刚到十二月安秀就打来了好几个电话给姜一绿,让她今年早点回来过年,也记得把林修白一块儿带上。
回家过年这事,一下子让姜一绿想到了上次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