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废后成了邻国皇帝的独宠(89)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不会的,他不可能发现的。
若是发现了,他怎么可能让自己这么多年都留在他的身边?还是那么亲近的地方……
不可能的。
*
夏倚照那次吐血之后便陷入昏迷之中,久久不曾醒来。
宋寒时几乎每夜都到此,亲自给她喂药。
所有人都知道帝后之间的感情仍在,即便是发生龃龉和矛盾,即便皇帝另有宠爱的妃子,但到底十年夫妻,不可能就这么扔下她不管。
即便凤照宫如今与冷宫无异,但该做的地方宋寒时一样不曾落下,宠爱不再,恩义还在。
若是他一次都不来看夏倚照,那才不同寻常。
只是恩宠不再,帝后之间又已经生出嫌隙,似乎这个皇后不似归国前那般荣光加身了。
但也只有鲜少几个人知道,宋寒时私下与夏倚照相处时,有多么情浓。
他一进来,便屏退了所有宫人。
缓缓行至榻边,细致地帮夏倚照掖好被子,下一秒却对上一双朦胧睁开的眼睛。
夏倚照一醒过来便看见面前的男人,下意识地扭过脸去,似乎是不想见他。
宋寒时想说的话就这么消失在唇边,过了一会儿他才听到夏倚照沙哑的声音,“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她话音落下,男人抓着她的手一下子握紧,垂眸看着她,眼神沉冷,“不要说这种傻话。”
夏倚照没有理会他,只摇了摇头,用干哑的声音问他,“阿回呢?”
“现在还不能见他,等过一段时间……”他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夏倚照立刻露出厌恶的视线,睫毛轻颤,“别碰我。”
她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被宋寒时握得更紧,眼底一片灰暗,突然就对她说:“陈冬宝已经死了。”
夏倚照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勾着嘴角笑了一声,“死得好,怎么死的?”
“在狱中,被人一剑割喉,却还没有死成,随即被灌下烈性毒药,五脏俱裂,七窍流血而死,很痛苦,也很凄惨。”
夏倚照嘴角的笑容更深,“真好,他就该这样死。”
如若那天不是她心血来潮与思纤换了位置的话,那一晚上兴许思纤就被他给糟蹋,这样的人就该死,死不足惜。
宋寒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沙哑着声音道:“我给他安排了同样的死法。”
夏倚照顿了一下,听明白他的话之后却是嗤笑一声,“你会让他死?你都舍不得让你的宠妃难过伤心才留了他一条狗命,会用这么残忍的方法让他死?我倒是想知道是哪位侠义之士看不过去帮我除掉了这块毒瘤……”
他们也许都心知肚明,那位侠义之士会是谁,只是谁都不曾戳破那层窗户纸。
宋寒时是不敢,夏倚照是觉得没必要。
“至少宫中还有那么一个人是让我可以信任的……”
宋寒时听不下去,径直打断她,“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的人?阿照,我真没……”
夏倚照不耐烦地打断她,“说点新鲜的话,我都听腻了。”
说完她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也许是因为情绪波动,脸色越发苍白。
宋寒时立刻就有些慌乱,“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他想要去触碰她,却又不敢,只能回头望向身后的人,“太医!”
夏倚照狠狠抽出自己的手,不愿意被他触碰,皱着眉头侧过身去,“不要管我,滚远一点。”
宋寒时脸色有些冷凝,过了一会儿还是柔声劝着她,“不要任性,让太医过来给你看看……你如果不喜欢看见我,我不打扰你,好吗?”
夏倚照没有说话,宋寒时依然耐着性子劝她,“自己的身体最要紧,等你养好身子,我们再说其他的事情。”
夏倚照忽然问他,“到底是为什么?”
宋寒时顿了一下,没有回答。
夏倚照就这么背对着他,看着面前雪白的帐子,一字一句地问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我们走到这般地步?”
宋寒时握紧拳头,过了很久才对她说:“不要想那么多,你只要知道,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一切都会和从前一样。”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似乎再也没有别的话。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庆忠公公忍不住提醒了一句,“皇上,陈冬宝突然在狱中暴毙这件事情务必要查清楚,很有可能我们之中已经混进了敌国的探子……”
他虽是小声说话,却清晰地传进了夏倚照的耳中。
她脸色一沉,忽然就笑了,笑得无比嘲讽,“这话是说给我听的吗?”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一生正直,鞠躬尽瘁,恪守承诺,到头来还是会被人认为通敌叛国,仅仅只是因为她去了萧国十年,那十年抹杀了她所有的功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