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跟每次来一样，絮絮叨叨地说着最近发生大事情。

大事情也无非都是她跟陈子胥的事情。她甚至问知秋是不是她施了魔法，她爸才又要了她。

能回答的除了偶尔吹过的风声，其他静寂无声。

“算了，算了，就算是你施了法，我也认了，反正生米煮成熟饭，他也跑不了”程晓旭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若是能跟你爸来看你那该多好”

可她怕这就是一根尖针，一扎梦就破了。

她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对着知秋说“对了，你若是觉得我还不错，就再来当我女儿吧，这次我一定会好好护着你。秋天生虽好，但总给人感觉是繁华后的落寞、悲凉了些。下次你就春天来吧，春暖花开，生机盎然多好”

程晓旭深深地吸一口气，把眼泪含在眼里，转身离去。

她低头，走着路，一双男士的皮鞋挡在跟前。

她眼里还含着泪，一抬头就看到挡在前面的陈子胥。

“陈子胥，你，你怎么会来了”程晓旭有些惊慌又有些惊讶。

“你不是告诉何东你要去重要的人么，我猜就是这里”陈子胥的手上也拿了一束雏菊，绕过晓旭将它放到了碑前。

原来碑前另一束花是陈子胥放的，她还以为是何东或是吴梅。

她走过来并排站在陈子胥身边。

俩人的脸色都带着悲伤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俩人关系看似平波无痕，实际上还是存在着一个结，一个没法重来，再怎么悔恨都无用的死结。

俩人从墓地回到家里，只讲了寥寥数语。

最后还是陈子胥忍不住开了口“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说什么”关于知秋多说无益了，是她没能保护她

“关于知秋，你都没有话说么”陈子胥低沉问道。

程晓旭脸上悲痛一闪而过，又隐了过去“没有，是我的错，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不需想太多”

“你，你这个笨蛋”陈子胥话语是责备手却轻柔把她揽了怀里。

“你不是妖女么，妖女不是最会胡说八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只是个意外。你知不知道，听到你不要孩子的那一刻我竟对你生了恨意”

“你知道了，谁说的，吴梅么”程晓旭有些诧异看着。

“不用谁说，其实我能感受到你是爱这孩子的，当我看到碑前放着雏菊我就想到了，我就更加确定了。我只是难过你没能足够信任我。吴梅是跟我说了些你的事情，但不是最重要的。你这个妖女也就空有架势，这颗心比谁都软”

陈子胥说着停下看着程晓旭“若我想不通，你是不是就永远不告诉我，让它成了永远隔阂在我们之间事情”

晓旭低沉而冷静回答“是，事实上这件是最大责任在我，若是当时告诉你，你会自责，会内疚，会越发迁就我，只要我还在父母失败婚姻的阴影里，日子久了你会痛苦，我也会痛苦，最后我就真成了把你伤的体无完肤的妖女，所以当时放你自由是最好的选择，哪怕你是恨我的”

“妖女，你可真是狠心”想起那段时间的痛苦，他真巴不得打她屁股一顿，可事实她说的又是对的。

程晓旭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久久地看着陈子胥，几度开口，又忍下了，最后她还是艰难地开了口“你，你突然间转变了态度，急冲冲地向我求婚结婚，该不会真为了这件事而感到内疚，才这样。我知道你是个责任感很强的人，但是，若是为了这个，真的没有必要”晓旭的脸越说越白，话越来越轻。

陈子胥的脸越来越沉，眼神越来越冷，当她说出没有必要的时候。他快速地拉过她身子趴在腿上，拿起手在屁股重打了下去。

“好疼啊，打我干吗”程晓旭大声叫出来。“啊”陈子胥又重挥了一手。

“陈子胥这样很丢人啊，快让我起来”程晓旭挣扎地要起来，她又不是小孩子，还要让他打屁股，这要传出去，她还怎么在公司混。

“知道错了么”陈子胥冷声质问道。

错，她哪错了，可恶刚嫁给他就家暴“你再打我，我去妇女协会告你家暴了”

陈子胥看了她一会儿，她根本不知道错在哪里，于是放开了手。

程晓旭立马爬了起来“你...”她本想质问他凭什么这么羞辱地打她，却看到陈子胥冷冷的眼神，话堵在嘴里有些不敢开口。

陈子胥没再看她，自顾自的起身进了书房。

这婚礼还没办呢，俩人就冷战了么。程晓旭呆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

“错了，她哪错了，我瞒着他还不是不想他内疚，不想他自责，他以为她一个人扛着那大悲伤过得容易么。可好像刚才说这个的时候他没有生气啊，好像还一脸骂她笨蛋又一脸怜惜地搂着她，那是为什么，后面，后面...”程晓旭突然瞪大了眼睛。是了，是自己说他因为内疚才向她求婚，还是大可不必这样的胡话，真是自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