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总替我背锅(133)
裴谨初笑笑:“原来是指这个啊。那不好意思了,娃娃亲这种事,恕我爱莫能助。”
奕霜霏心头一沉,顿时步子重得就快抬不起来。大少爷这是……当面拒绝了?
“你知道的,两年前,我就曾因‘父母之命’订过一次婚。后来,结局什么样你也亲眼看见了。难道现在,你还想利用这些封建礼数逼我再订一次婚?”
奕霜霏骤然心如死灰,疲于言语。大少爷的手掌仿佛也瞬间变得不温暖了。
自作多情了是不是?他主动牵起自己,恐怕就单纯怕自己摔跤而已,真没别的意思。
“我以后结婚,肯定要选一个内心钟意之人。这是寻觅佳偶的唯一标准。绝不会再被那些外界声音所干扰了。”
“那大少爷遇到自己的钟意之人了吗?”奕霜霏不甘不服地发问。
裴谨初没有立即回答,走出几步后才说:“遇到了。”
“遇到了?”奕霜霏猛然心惊:“谁啊?”
“是一个……身上印有蝴蝶的人。”
蝴蝶?奕霜霏低落的情绪一下子被吊起来,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身上印有蝴蝶,这是指我吗?可刚才他明明表过态,不愿承认那门娃娃亲!
奕霜霏脑子一团乱麻。短短十来分钟,心情已经几起几落。先从温泉掉入冰窖,又峰回路转地从冰窖爬上了火炕。
她干脆豁出去了,拗着问到底:“身上纹有蝴蝶的人可多着呢。你喜欢的,究竟是哪一个?我认识吗?”
裴谨初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明朗双眸中,盛满倾世温柔。
须臾后,浅笑一下,用最动情的声音回应道:“这个人,此刻就在我的手心里。”
* * *
回到福昌城后,裴景初向印刷厂的工人们宣布了自己改名字的事情。众人虽不明就里,却也无权干涉老板的决定。遂异口同声地改了称呼。
奕霜霏在公众场合,仍唤裴景初为“大少爷”或者“张老板”。但其二人单独相处之时,偶尔也会亲密地称呼一声“玄之”。
不过有件事,她一直憋在心里隐隐不悦——大少爷明明已经正式表达心意了,为何对自己的态度还那么客客气气呢?几日相处下来,无论在印刷厂还是在家,人前人后他都始终相敬如宾。
只是,这种“相敬如宾”与之前对待邓琦娜的“相敬如宾”,又有所不同。他对那个女人,是纯粹的疏远、逃避、保持距离。而对自己,则更像一种矜持、尊重、礼教规训。
二人眼神交错时,她能明显感受到对方深眸中,那一片片掩藏不住的绵绵情意。可除此之外,裴谨初就不曾做过任何其它亲密举动了。没有拥抱,没有亲吻,仅存的两次简简单单的拉小手,也都是奕霜霏主动去挽的他的胳膊。
大少爷会不会过于稳重端方了?
农历七月十九,奕霜霏的生日。
裴谨初应该是知道这个日子的。不过,一整天奕霜霏都没有提及此事。她就想验证一下,倘若不给任何提醒,大少爷能否记住自己的生日。
结果,她失望了。直至下班,裴谨初也没说过一句与之生日相关的话语。晚饭更是没有回家吃,约了一位书商出门谈生意去了。
太阳落山后,奕霜霏独自一人来到院中,望着星空落寞地唉声叹气。
忽然,院门被推开,裴谨初从外面走进来。
“不好意思,回来晚了。这个送给你。”他将手上提着的一个小纸盒递过来。“希望,不算太迟。”
“这是……?”奕霜霏茫然地接过纸盒,打开一看,竟是块小三角蛋糕。
“刚才跟汪老板多聊了一会儿,甜品店就打烊了,只能买到这种。明天,再去给你补一份大的。”
她突然有点儿想哭,半埋怨半撒娇似地说:“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呢。”
裴谨初浅笑:“去年我过生日,你偷偷送蛋糕的那份恩情还欠着没还呢,怎么敢忘?”
奕霜霏的委屈霎时间一扫而光,也抿嘴笑起来。
两人一同坐到院中的石凳上,开始享用蛋糕。
“你也不点个蜡烛、许个愿,就这么直接吃了呀?”
“不用。反正我的生日愿望已经实现了。我就是希望你能记得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就这么简单吗?”
“就这么简单啊。”
“行。你说是便是。那……我选的这个口味还满意么?”
“嗯。相当不错。”
“喜欢的话,平时也可以去买来吃。不一定非要等到生日的。”
“好啊。明天咱们再去。”
……
奶油很甜,但两个人在花前月下、软言细语的暧昧氛围,明显更甜!
奕霜霏突然觉得自己亏了。其实他们很早之前便可以确定关系的。就是因为裴谨初一直把身上的胎记隐瞒着,才耽误到现在。太可惜了!浪费了多少本应该温馨甜蜜的美好时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