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这是什么话!她也是我女儿!我还能把她怎么样吗?!”
“你对她做的事儿还少啊?我早就跟你说过,天道有轮回,恶事有报应,你别不放心上。”
“妈......我早就后悔了,可是你不懂,我站在这个高度,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把我拉下来,我不能出差错,丁点差错都不能出!云岁回来后我也没再委屈云岁什么,吃的喝的用的,通通都是最好的,去年她自己执意要搬出去,我想尽了办法阻拦,但也没用啊。”
“我不听你说这些,场面话我老婆子听了一辈子了,懒得听。就一句,我们岁岁从小心性纯良,你别什么赖的都往她脑袋上扣,凡事把她想得好些我就谢天谢地了!行了,我和你爸要睡了,就这样吧。”云老太太率先挂断了电话。
云谦平一口气压着,半天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打这个电话哪里是去挨骂的?结果呢?挨了半天的骂,还什么消息也没捞着。
只是云老太太每次说起当年的事,云谦平总不由得心虚。当年他太年轻,很多事情到底是处理得不算好,后来是后悔了,但也晚了,很多事情可不是说后悔就能后悔、就能抹平的。
他头疼得厉害,让保姆把药送上来,吃完药后就在书桌前缓着,理着思绪。
云岁知道吗?
她今天说的那些话,可不可信?
——大抵是真知道的。
云谦平揉了揉太阳穴。
可是她怎么能知道呢?那些事情,他原打算一辈子烂在肚子里,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可她怎么能知道?!
那些事,实在是丑事,他从未想过她会知道。
他也根本无法想象她把这些事藏在心底,会有多么地恨他。
云谦平的拳头越握越紧。他的女儿啊,这样地恨他,他……
陶婉卿听保姆说他又头疼了,忙进来看他,“老公,头疼好些了吗?”
“小事。”云谦平摆摆手,“当年你糊涂啊,再怎么样,也不能说刚生下岁岁就不要她。要不是你不要她,我也不至于把她送去乡下。”
云谦平现在万般不顺,只想着找个人分担些罪责,减轻自己身上的负罪感。
陶婉卿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老公,你在胡说什么?当年明明是你嫌弃岁岁是女儿才不要她的,你说把她送走,好方便我们再生个儿子的呀。”
“我当时是为了宽慰你。”
“宽慰我?生不生儿子,关系的是你们老云家,跟我有什么干系?怎么就要你宽慰我了?”陶婉卿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你是不是见岁岁现在恨我们,就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你怎么能这样?我是爱岁岁的,我从来没有想过不要她的......”
这样的罪名,陶婉卿死也不认。要是认下了,那……不行,她无法想象。
“可是当年,她从出生到七岁,你一年才只见她一两次。”
他倒还好些,一年能去五六次,后来忙起来了,才腾不出时间过去,但老太太闹得厉害,他再腾不出时间也还是去了。
“那能怪我吗?你忙工作,陶陶和宸宸都要我一个人管,我哪来的精力再去看岁岁?我也想她的呀!”陶婉卿眼泪不停往外涌,“她现在这样讨厌我,都是因为你......”
“你简直——”云谦平忍住脾气,把手一摆,“算了,我懒得跟你争。争这个也没意义了。”
陶婉卿恨得拿拳头捶他:“你太没良心了云谦平!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给你们老云家生儿育女,到头来还都是我的错了是吗!”
云谦平拧紧了眉,“我没有这样说!”
怪谁啊?
说不清了。
说这个也没用了。
现在所有的事情堆在一起,他焦头烂额的,只能先处理紧要的,云岁的事情......再说吧。
这时候,云谦平还不知道他头疼的所有事情其实都只有一个来源——那就是云岁。
一条接一条的噩耗传来,他的资源一个接一个地出问题,他根本分身乏术。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只能是,《姐姐是女王》那边在准备官宣中,云思陶好歹是拿住了这个综艺。
他寻思着,看看能不能找个关系,让云思陶坚持到最后,别在中途被淘汰了。
而他在这里想云思陶赢,云岁那边恰恰相反。
更别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有只黄雀为了哄螳螂开心,要帮着把蝉给按死。
第19章 (修) 溺宠
为了去岑寂那里吃饭, 云岁特地定了个中午的闹钟起床。
唔,可不能给他一个太糟糕的印象。
就算不能早睡早起, 好歹也不能一天都不起。
——是的,如果没什么事,放任让她睡下去的话,她可能一觉就睡到了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