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她过得好不好、手中是否有钱吃喝住行,他一概不知,但她有多苦、有多难,并非不可想象。
看着这样柔弱的小姑娘,内里像是火山一样蕴藏着无尽的力量。岑寂像是一个无耻的窃贼一样,单膝跪地,在她额间轻吻。
“岁岁,我回来了。”他声音低沉而哑,看着她,那颗漂泊无依整整五年的心,才第一次觉得有了着落感。
他回来了,欺负她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他这五年的意义,一大部分都是在于她。
——他宝贝若斯的人,他们怎么敢如此对待?!
岑寂垂下眼眸,觉得他能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看她,看上一辈子。他的目光像是胶着在她身上一般,粘性大得难以挪开。
估算着付思若从这里下去、扔垃圾、再走回来这一段路程所需要的时间,觉着差不多了,他才如来时般,悄无声息地离去。
上一秒他刚关上自家的门,下一秒,付思若的电梯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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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天天醉酒,但心情的确好了很多,没有那么压着。
她醒来后,发现她躺在自己的床上。
四下逡巡,没看到付思若,云岁忍了忍头疼,趿拉着拖鞋去找。
付思若给她熬粥呢,在厨房里,背影像个贤妻良母。
——如果不是云岁闻到糊味儿的话。
付思若忽然喊了声:“哎呀——”
云岁赶紧上前,表情是生怕晚一秒就给炸了似的慌张,“怎么了怎么了?”
付思若吐吐舌头,“一不小心,煮干了……”
云岁把火关掉,一本正经地问:“是谁给你的误解让你重新觉得自己适合走进厨房这个门?”
“什么叫重新嘛?”
“某人十四岁那年指天立誓,这辈子都不踏进厨房半步。”
付思若十四岁的时候想给她妈做个蛋糕,然后硬是把厨房给点了,整个别墅都差点给烧了,付爸撵着她打,打得她嗷嗷哭,哭完后她找云岁接着哭,指天立誓以后再也不进厨房,气死她爸,让她爸后悔去吧。
而事实是,她爸知道后,松了一大口气,喃喃着阿弥陀佛,不停地说:再也不用担心家里被烧了。
付思若被迫回忆了下那段往事,很悲愤地说:“你为什么要提醒我!我不想回忆起来!”
云岁把她从厨房拎出去,“乖啊宝贝,我们叫个外卖。”
付思若气鼓鼓地往沙发上一摊,有些对自己厨艺不精的遗憾和颓丧,她厨艺不精,这世界上可就少了一个大厨!眼看她短时间恢复不了精气神了,除非来一杯奶茶。她喊着:“我想喝奶茶,你给我顺便叫一杯吧宝贝儿。”
云岁各种依她,大有一副“只要你不进厨房,什么事都好商量”的慷慨。
付思若……更气了。
忽然,她想起什么似的,鲤鱼打挺地蹦起来。
云岁被吓了一跳,眨眨眼:“怎、怎么了?厨房还有什么没关吗?”
付思若嘴角一抽,一脸受伤和警告:“能不能不提厨房!”
“行行行,你说。”
“你猜我昨天看到谁了!”
“嗯?”
“岑寂!我看到岑寂了!”
付思若惊讶得像是知道了什么火星把地球给撞了的消息一般,她表现出了激大的不可思议,连表情都在用力地扭曲。
云岁:“……”
她这才想起这两天太忙,又动不动醉酒,竟是忘了跟付思若说这事儿。
付思若见她怔愣,反应过来:“你知道了?”
云岁磕磕巴巴的:“啊,忘了跟你说,我也是知道没两天……”
付思若转念一想,也对,就住她家对面呢,哪能不知道。她拍了拍额头,嘟囔了句:“厨房是不是会降我智啊。”
云岁也没听清,自顾自地说:“我也没想到他突然回来,那天我也被吓了一跳。”
付思若生气:“一声不响地走,又一声不响地回来,又一副对你贼心不死的样子,他到底是想干什么?我家岁岁是他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
云岁捂她嘴:“别乱说。他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我对他来说可能不算什么,所以当年他走没告诉我,可能是觉得没必要跟我说吧。”
付思若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这妞儿。
合着岑寂的贼心,全世界都知道,就她到现在还糊里糊涂。
不算什么?怎么可能不算什么?!
她眼珠子一转,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她不开窍,岑寂就没法把她叼回窝。他的行为那么过分,过分到令人发指,是需要点教训,不然他都不知道她家岁岁有多宝贝。
付思若豁然开朗,不再解释什么,只点头:“那我们就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