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黎眷+番外(26)
众人再讨论一阵,三人中储千松长于音律,宣予诗画俱佳,尤善书法,柳洑杂而不专但拙于丹青,明日比试时最稳妥的方法便是知道题目后再决定何人出战,想来想去,除了这招后发制人也别无他法可想,议完之后便各自散了。
第10章 各擅胜场
次日,众人巳初时分便赶至赛场,巳时三刻,修德院中弟子簇拥着彣彧馆众人迤迤然而来。柳洑抬头望去,见以唐薛为首的对方众人气定神闲,似是胜券在握。队列中有四五个女弟子,只是不知昨日那“文妹”是否也在其中。
修德院众人低语一阵,唐薛越众而出,扬声道:“宣予,若我立一赌约,你可敢应战?”宣予正与一名师弟闲聊,听到唐薛叫阵,便起身向前几步,问道:“如何应战?”两方见状都安静下来,听二人交谈。
唐薛轻笑道:“简单,今日文三题不论哪位出战,你三题都答,如何?”宣予皱眉问道:“何意?”
“本来三人解三题,破两题为胜,若你三题均答,每题二人,六局四胜,如何?”
“阿予不要应他!谁知他有何诡计,焉知不是昨日输得太过难看了今日存心报复?”未等宣予开口,朱微已是忍不住叫了出来。旁观众人纷纷附和,唐薛闻言气极,铁青着脸,只死死盯住宣予,昂着头慢慢问道:“怎么,你不敢?”
宣予思忖片刻,慢慢道:“今日出战三人本就有我在内,我那题也不必另外寻人,三题五答,五局三胜,如何?”
唐薛仰头大笑,以手中扇虚点对面众人,大声道:“怎么,你们同散堂内便再也找不出人来应战么?”众人看他骄横狂妄之态均是不忿。葛柏风对柳洑轻语道:“师妹一会听我安排,相信我。”柳洑点头应下。葛柏风轻轻拍她肩膀,以示鼓励,向着对面扬声道:“唐师兄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同散堂内人才济济,怎么会缺了人手!除宣师兄独答三题之外,我看人手也不必另外安排,就由这位柳师妹答两题。宣师兄与唐师兄以为如何?”
柳洑愕然,没想到葛柏风会有如此说法,转头看向身旁众人,众人均望着自己,满面诧异之色。
见宣予点头应下,唐薛也答得爽快:“可以,只是这赌注可得事先言明。你若败了,退出同散堂,到我彣彧馆中磨墨一月,如何?”
宣予恍若未闻,淡淡道:“若我同散堂六破其四,你又当如何?”见唐薛沉吟不语,续道:“你若无必胜把握,赌约就此作罢,我不与你计较便是。”
唐薛最是受不得激,折扇在手中重重一敲,点头大声道:“若你等六破其四,我再非彣彧馆中人。”
宣予淡淡一笑,勾起一侧嘴角,懒洋洋道:“仅此而已?”
“那你还要如何?”
宣予敛起笑容,直视唐薛双眼,正色道:“同散堂中,洒扫一月。”
明德院众人纷纷附和:“就是就是,这样才公平,你不会只赢得起却输不起吧?”
唐薛见状,应得颇为干脆:“就是这么说,若你同散堂胜出,我退出彣彧馆,再为你洒扫一月。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那你我三击掌为誓,两方同门,俱为见证。”
宣予点头,伸出右掌,与他三击掌为誓。
片刻后,诸位夫子与王玘在看台就坐,众人躬身行礼。唐薛作为彣彧馆执务上前向诸位夫子禀明:“今日文赛共有三题,同散堂中派三人应战。宣师弟答三题,柳师妹两题,储师弟一题,六破其四视为胜。”
众位夫子均觉奇怪,互相看看,程夫子发问道:“宣予,唐薛所言可否属实?”宣予整衣出列,躬身行礼,朗声道:“唐师兄所言不假,同门切磋,机会难得,弟子愿答三题,若有疏失还请夫子指教。”众人见他如此,便也点头应允。朱夫子问道:“除你之外同散堂还有何人应战?”
储千松与柳洑闻言出列,各报上自己姓名,行礼端然。安无素知储千松与宣予二人各有所长,若是一人一题胜算不小,但柳洑究竟如何自己却不甚了解,平日去堂中也只见她安安静静看书、帮其他弟子打下手,除了知道她画作拿不出手,其余不甚清楚。但宣予与葛柏风做事向来有分寸,如此看来此三人出战或有转机。转头看时,只见宣予正望着自己,微不可见地点点头。他向来通透潇洒,本就未抱定必胜之心,当下释然,哈哈一笑道:“安远师兄,你手下弟子真是越来越成器,这手好算计,我们应战便是了。”
安远沉着脸一声不吭,昨日赛前唐薛跟自己保证一定胜出,今日文三题根本不必再比,言语之间信心满满。孰料功败垂成不算,这位执务弟子大失常态,颇有市井无赖之风,输本不要紧,要紧的是输得如此难看。为挽回颓势,昨夜让众弟子商议今日如何应对,反复叮嘱了众人规则不能过于苛刻,否则在诸位夫子心中便失了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