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婢难为+番外(32)
周从凛皱眉:“你怎么还不簪上?”他视线往她拿着东西的手上扫了一瞬,启唇道:“我替你簪。”
他话是这样说,手却比嘴巴快,已经拿过了那玉簪。周从凛比晚霁高大,替她戴这簪子时,晚霁堪堪触及他胸膛。
她僵直了身子不敢动。
而晚霁身上的那股子香也窜入了周从凛鼻尖,姑娘家雪白的侧颈落入他眼中,那是不同于男儿粗糙的皮肤,每一寸都白皙细腻。
周从凛耳尖发热,他暗暗啐了自己一口:你他娘簪个簪子都能走神,还能指望你干点什么?
他定神去簪,可是心里实在忍不住翘起了高兴。晚霁的头发看着就很柔顺,如同她现在整个人一样,在他胸膛间,温和乖巧。
“好了吗?”她轻声问。
周从凛立刻收回手:“好了。”
晚霁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尽量平静道:“奴婢已经将佛经抄好了,您可要瞧瞧?”
周从凛嗯了一声,思绪还飘着:“晚上拿过来吧。”
她顿了顿:“奴婢就拿在手上。”
气氛突然尴尬了起来。
“汪汪。”大黄蹦着跳着,一股脑想挣脱余安手下的绳套。周从凛一个冷眼飞过去。
余安一手扯着安静高傲的大黑,一手拉着兴奋傻帽的大黄。他心里叫苦不迭,怎么每次都是叫他遇上这种场面。
“奴才正要带他们去吃东西。”他露出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晚霁瞧他委实有些不方便,便先将佛经递给周从凛:“您看看。”说罢便福礼往余安那边去,她伸手牵过大黄,摸了摸它的头。
说来也是怪了,只要是晚霁带着它,大黄立马能安静如鸡。
余安呸了一口:狗腿子!
他心里这样想,脸上却是万分诧异:“姑娘也要去?”
周从凛还立在那头,他分外平静的视线落在余安身上。余安瞬间意会,他怎么敢和晚霁姑娘二人世界呢?
周从凛散漫着走过来,将大黑身上的绳套顺势拿过:“走吧。”
晚霁瞧了他一眼,终究还是什么话都没说,两人并肩往那边偏厅去了。
余安双手环胸,啧啧两声,望天长叹:“谁又不是在吃狗粮呢?”
***
第二天一早便坐着马车往小青湖去,余安驾着车,刚刚走到那道口处,一眼便瞧见了那边的盛炳。
大燕每年临近四月都有一场泛舟游湖的玩乐,基本上都是官家的子弟们来消遣。盛炳此次带着昶乐公主而来,想来也是找找乐子。
他晃着腿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哪位公子哥能娶这位娇美公主。正想着呢,陡然瞥见了徐开运也在一旁。
我的个乖乖。
余安心跳了跳,不会是徐大公子吧?
晚霁同周从凛掀了车帘下来,他瞧见余安那呆愣样,顺着视线看过去,正好同盛炳目光撞在一起。
他眸中幽深,泛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中间隔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一层又一层,恍惚间他似乎笑了笑。
周从凛瞬间扭头,他心头冷哼,拉着晚霁手腕便往前走。
余安牵了马车去一旁规定的地方放置,又给了看棚的人银两,而后快步跟了上去。
这会子人很多,个个都是锦衣云衫的。姑娘家有些拘礼的,便戴了纱笠,不拘礼的,则大大方方走在路上。
小青湖上头已停靠了许多船只,大有大的,小有小的。有些船上请了舞姬歌姬,有些则是请了杂耍,喧闹之声不绝于耳。
周从凛准备带着晚霁上船,正是周家的那一只。船身庞大精美,足有三层,只是上头没什么人,只有服侍的小厮和丫鬟。
“哟,周大公子。”李祷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走过来,冲着周从凛就是一个媚眼,他身后跟着一大群丫鬟,个个美貌如花。
周从凛没给他好脸色,眉眼间都是冷傲凌厉:“有事?”
李祷摇着他那把画了仕女图的折扇,眼里的欲光几乎要流出来,眼睛一直往周从凛身后瞟,诶了一声问:“瞧您那船多大呀,周公子应该不介意带我一个吧?”
余安见着他就没好气,这人真的跟狗皮膏药似的,只要见着晚霁就恨不得冲上来贴住。
周从凛挑眉,似笑非笑嗤了一声道:“带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晚霁也是蹙着眉,她一直觉得这李太傅的孙儿脑子不大正常。周从凛揍过他不知道多少次,他都跟没事人一样。
“是是是,我不是个东西。”李祷也不觉得是羞辱,他理了理自个衣襟笑。
周从凛还没说话,常晖倒是先一步开口:“李二公子这是学了什么新功夫,不要脸终极秘术?”
常晖带着徐茂走近,他搂住常茂的脖子,叹了口气教育:“徐小茂啊,你可万万不能学这功夫。瞧人家李二公子天赋异禀,学得是炉火纯青,若是换了你,你学也学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