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擎回了屋,拿了条裤子出来。屋檐下的阿沅羞得连忙面壁。
活似犯错被罚面壁的孩童。
霍擎瞥了眼她就跨下了廊阶。
阿沅感觉霍爷从身旁走过,连掠过的风都是热的。
身后哗啦啦的水声,在过去的那么日都听过,但就今日让阿沅觉得难熬得很。
方才她从屋中出来的那副模样,又联想到身后的霍爷许是光着膀子,薄薄的裤子贴在身上……
脑海中又是最初住下那日所偷瞧到的,阿沅顿时觉得自己浑身那哪都不对劲。
软哒哒的,一点劲都没有,却又似被放在蒸笼中大火蒸着一样,热得额头涔出了汗。
难受的同时又惊然想起,霍爷冲了澡,可她没有!
今日在厨房忙活了一整日,又被吓出了一身汗。全身黏糊糊的,估摸着也有了汗味!
今晚要宿在霍爷的屋子中,若是霍爷闻到了汗味,嫌弃了她怎么办?
比起即将要同住一屋的窘迫,阿沅现在更担心被嫌弃。
阿沅思索着要不然让霍爷在廊下陪着她,她则在堂屋墙后边擦一擦身子?
阿沅想起方才自己只着小衣跑出来时,霍爷连一眼都没有多看,还帮她把衣服给拢好了,她只是羞,但却不怕。
她就没见过比霍爷还正派的人!
霍爷都如此正派,她还怕什么?
霍擎随便擦了澡,在腰间系上穿过的衣裳。走上廊阶时,丢了下了一句“我回屋换衣服。”后就回了屋。
阿沅脑袋低低的,不敢抬头。
等霍擎穿着裤子,光着膀子出来时候,阿沅抬起头看到霍爷那健硕的胸膛,羞赧得又飞快低下了头。
刚冲完澡,就是冷水冲的,也觉得热,所以霍擎光着膀子。
那旁的声若细蚊的道:“霍爷……油灯麻烦你去拿一下。”
霍擎家中就一盏油灯,前两天给了阿沅,如今放在屋子里边。
自己住的屋子,阿沅今日实在是不想踏足一步。
知晓她胆子小,所以霍擎“嗯”了声,去了她的屋子。用一旁的打火石把油灯点了之后才拿出来。
天暗蒙蒙的,再过一会也该黑了。
霍擎把油灯放在了吃饭的桌面上,在一旁坐下。
平日这个时辰还早,屋中又热,所以霍擎都是在外边坐着,也就是蚊子招惹厌了些。
阿沅见霍爷在这坐着,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霍爷,我去堂屋擦个澡。”
说着也不看霍爷,把一旁的盆拿起,去水缸舀了点凉水。舀了水后把盆端到堂屋门槛外,咽了咽口水,举步不定。
霍擎拿着大蒲扇扇凉瞥想她。大蒲扇夏俊今日蹭了饺子后送来的。
看到她这般胆小谨慎,只好无奈道:“我在这守着,进去吧。”
阿沅闻言,才试探性地跨了一只脚进去。最后索性心一横的走了进去,把水盆放在门旁的墙下。
堂屋的门被屋主卸下了,霍擎也没装上。他听到盆放在地上的声音,清楚地知道她要在那洗。
她放下水盆后,快步从堂屋走出来。拿了油灯和凳子,又怯怯乔乔的又回了堂屋。
不一会,霍擎听到了鞠水的声音。
霍擎只觉得今日是格外的闷热,也就更加用力地摇晃着蒲扇。
一阵阵风扑来,这些热气依旧没有散下去,且口干舌燥得很。
索性端起桌面上已经放凉的水,满满的一碗,一饮而尽。
阿沅僵着身子擦澡,擦得很快,不过是半刻就从堂屋出来了。
因方才只顾防着蛇,倒是害怕得没有半点羞涩的心思。
从堂屋出来的阿沅,头发凌乱,颊旁有微湿的发丝贴着,羞羞怯怯的望了眼霍擎,杏眸水亮,似乎有说不尽的妩媚风情。
“霍爷,今日麻烦你了。”
霍擎怔愣了片刻,并不知道她到底说了什么,只听到了一声软绵绵的“霍爷”。
喉结滚了滚,随即别开目光,哑声道:“竹床再晾一会就搬回去。”
阿沅轻声应了声“好”,再而诚意十足地道:“谢谢霍爷。”
霍擎沉声的“嗯”了声。
麻烦倒是不麻烦,只是今日确实是折磨人,更别说真是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外人眼中的霍铁匠是满满的男人味,在那些个寡妇的眼中,更是床上个中的好把式样。
但霍擎确实没有与女人亲近过。
以前在军中时,倒是有军妓,但只能是有些功勋和军阶的人才能享用。
霍擎凭着一股狠劲,年仅十七岁就从一个小兵升了千夫长。因谎报了年纪,所以旁人人都以为他已经十九了。
升为千夫长后,自然是有权利享用军妓的。
可霍擎自己也是从泥沼中摸滚打爬出来的,知道那等挣扎活下来的苦楚与艰难。因此也知道那些军妓想要活下来的艰难,所以更不会碰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