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双眸一睁。
“也没听说被抢了什么,只说是被打了一顿,估摸着是得罪了什么人。”
阿沅想到今日霍爷天还没亮就起身的事,所以也就下意识问道:“可知道是什么时辰被打的?”
许家娘子早上赶了集,也听到了旁人议论,回道:“大概四更天的时候。”
一听是四更天,阿沅隐隐有了答案。
若是被打的是何誉,那么肯定是霍爷打的了。
若真的是霍爷打的,那么今早霍爷就不是早早起床了,而是刚回来打算躺下的,却没想到她醒了,估摸也只能硬着头皮说是睡不着了。
想到这,阿沅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许家娘子问。
阿沅回过神来,敛了笑意:“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些去逛窑子的男人活该。”
许家娘子赞同的点了点头,她也觉得这等男人恶心得很。
看了眼阿沅没有任何忧愁的脸,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与你阿娘虽断绝了关系,可你继父家里那边会不会再来找你们麻烦?”
说起阿娘,阿沅脸色淡淡的。
“且先这样吧,他们若真的要使阴招,也没办法阻止,只能应对了。”
许家娘子点头,看了眼她手中的帕子,问:“你怎还绣这帕子,那铺子收多少银子一方?”
因是许家娘子,这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阿沅也就实话实说:“铺子收的是六文钱一方,能净挣四文钱左右。”
许家娘子瞪大了眼:“这么好的一方帕子,还得绣个小半天,就挣个四文钱?!”
阿沅点头。
许家娘子惊道:“就清水镇这小地方,买一方像你这精美的帕子都得十五文钱呢,若是你自己开个小店,那还不得净挣个十几文钱。”
阿沅思索了一下,但随即笑了笑:“清水镇地方不大,又有绣坊,开个小铺还要租金,也挣不了太多,更何况只有我一个人绣,绣也绣不出多少绣品。”
许家娘子想想也觉得是这个理。
“可你这样能挣几文钱?到底是太亏了,不若到武安县的铺子去问问收不收。我在武安县上看过,那摆在大街上绣有绣样的帕子都得十五文钱,更别说是铺子里边的了。如若那些铺子收绣品的话,你肯定能净挣得更多。”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去武安县来回都得用上五个时辰,去一趟估摸都要在县城中住上一日,去武安县,霍爷肯定得关铺子,关一日铺子就少一日收入,不划算。”
许家娘子叹了一口气,“我还是想得太美好了。”
阿沅笑了笑,但心底多少有了些想法。
霍爷的打铁铺虽能挣一些钱,可她也不想给太多负担霍爷。况且她昨日还花了霍爷几十两银子,她心虚。
到底还是自己有银子,腰板才能硬,她才不会觉得亏欠霍爷。
至于何誉是不是真被打了,又是不是霍爷打的,阿沅才不问呢,就算是真被打了,那也是何誉活该。
霍爷不想让她知道,那她也就当做不知道。
她现在就只想着怎么样才能多赚一点银子。
等到了晚上,阿沅殷勤的替霍爷捏着肩膀。
虽然这力道在霍擎的身上就如同是挠痒痒,但他也随她挠了。
“霍爷,咱们大概什么时候要搬到县城去?”
“问这做什么?”霍擎闭着眼眸坐在床沿上。
阿沅也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若是要搬到武安县上的话,我就不给绣品铺子送绣品过去了,先屯着,等到了县城,再从长计议是卖到铺子中,还是摆个小摊。”
“摆小摊就罢了,武安县也有痞子。”阿沅的容貌,霍擎不放心。
阿沅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摆摊不合适,随即道:“就算是卖给铺子,应当也能卖一个好价钱,毕竟那么大的一个县城。”
霍擎对这些女人家用的东西不感兴趣,可这是阿沅想要做的,他也不会去阻止她。
因此也就说出了自己的打算:“等过两日板车做好后,我与你去一趟镇上,看看铺面,若有合适的就定下来,但手上的银子也不够盘下一个铺子,所以也只能先租着。”
阿沅对这买铺子的花费没有什么想法,可听说六十几两银子都不够买下一个铺子的顿时吃惊得很。
“那这打铁铺一个月得给多少租金?”若是铺子都盘不下来,那这租金岂不是也很贵?
霍擎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如实道:“半年十二两银子。”
半年十二两,一年就是二十四两,就是没有什么观念的阿沅都觉得这租金高得离谱。更别说这清水镇只是一个小城镇。
捏肩膀的手停了下来,阿沅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