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121)
男人摆摆手,“今夜就当作什么都发生,你泄露了陛下的秘密,我不会杀你,但是陛下会。”
云枯子浑身发颤,一个劲地叩首行礼:“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秦昭不耐烦地让李晖带着他离开,胆小如鼠,不知背后是谁举荐他来的。
李晖照着原路就人送回去,另外派人一路跟随。出了宫门后,马车就向城北走去。
马车在平口巷停了下来,云枯子提着包袱下车,同熟悉的人打过招呼就一头钻进了将温的酒肆,要酒要菜。
酒足饭饱后就去客栈休息,翌日清晨离开长安城。
侍卫一路跟随至平云山下,再度跟到了山腰上,进入道观。
道观立在山腰,以石为门,坚固挺拔,左右都是山壁,门一旦关上,就隔绝了里外,成就一方天地。
云枯子带了不少烤肉回来,分给了观里的小道士们,提着一盒酒肉去找师父。
道观建有百余年,往日无人问津,更没有香火。云枯子行骗惯了,没成想能骗到皇帝,乐哉乐哉地告诉自己的师父云天道长。
云天不惑之龄,接过食盒后就吃了起来,一面道:“不要出去了,静心待上半月。”
云枯子觉得奇怪,“为何不趁热打铁。”
“懂得惜命。”
云枯子咬了一口猪肘子,脑海里想起昨夜凶神恶煞的男人后,猪肘子突然就没了味道,应该要惜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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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殿庄严冷清,比起含秋殿更为奢靡,前面是正殿书房,隔着石桥就是寝殿。
石桥是在池塘上,走过的时候还能看到碧清水下的锦鲤。
景色宜人,气氛也让人愉快安心,周云棠一夜醒来后感觉浑身舒畅,宜云伺候她梳洗,早膳尤为精致。
吃了碗莲子粥后,秦昭就来了。
身上还穿着朝服,步履缓慢,边走边看,就像走在街市上一般。
周云棠很自觉地起身,让人去置办碗筷,秦昭饥肠辘辘,顺手就接过她的筷子,她忙道:“殿下,那是我用过的。”
“不自称妾了?”秦昭冷哼,随手就筷子就放下,整个人就像是从寒冰里捞出来的,吓得寝殿内的宫人都不敢喘气。
周云棠丝毫不畏惧,窗户纸都已经捅破了,她也就不需害怕了,就当自己给他做伴读了。
宫人在场碍事,她挥手示意她们离开,自己接过宜云递来的干净碗筷,一面盛莲子粥一面道:“殿下怒气冲冲过来,是有不高兴的事了?”
“看见你就不高兴了。”秦昭心里藏着事,语气也不大好。
“原是这样,那您为何过来?”周云棠笑意盈盈,眸色皎洁,若明月银辉。不仅故意气这个骄傲的男人,还故意靠近他,凑至他的面前,呵气如兰:“殿下,说句心里话你不会掉块肉的。”
“周云棠,你会后悔的。”秦昭捏住那张送上门来的小脸,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心口忽而漾过一阵暖意,舒服、没有压力。他感觉到一股自在,使劲掐了掐小脸上的嫩肉:“你这个犯错的人,还笑得出来?”
“信不信我咬你。”周云棠凶神恶煞地怼一句。
秦昭莫名愣了下来,多年前周云棠也气呼呼地这么对他说了这么一句:“再生气、再生气、我就、我就咬你。”
年少不知愁,他恍然笑了。
周云棠将粥碗放置在他的面前,敛了笑意,正色道:“有何事吗?”
“边境军情传来,西夏国主直接开战,打了我们措手不及。”
周云棠坦然地坐在他身侧,想起将温说的趣话,猜测道:“罗雄是不是会败?”
“十之八九,陛下昨夜昏迷不醒,想来是就是听到了消息。”
“将温怎地提前知晓?”周云棠奇怪。
秦昭喝了两口粥,抬眼就见到傻伴读一双睁大的眼睛,漆黑分明,夏日荷叶上晶莹的露珠,伸手一摸,就滚落在地。
他又不高兴,“将温有自己的渠道罢了。”
“哦,殿下又不高兴了,那我说几句殿下高兴的事情。”周云棠夹起一只虾饺放在他的碟中,故作神秘道:“皇后昨日说要废太子妃,我想着,不如给您换一位。吴晚虞可好,吴家姑娘端庄秀雅,还会讨好皇后,温柔可人,男人都会喜欢。”
秦昭这才想起皇后昨日哭着离开明德殿的事,对于周云棠的手段也略微了解,危言耸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皇后耳根子软,说甚都听,他夹起虾饺咬了一口,鲜香的口味,随口道:“太子妃换人,孤就告诉陛下周云棠怒扮男装。孤用惯你了,不想换。”
用惯?周云棠眯眼,“您这是将我比作东西?”
秦昭拍拍她的后颈,温柔对视:“云棠,你难道是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