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上位记(226)
不其侯杨浔见荥阳无德,为贪慕权势甚至不惜下手杀害兄弟,对朝廷灰心不已,留书与母亲沘阳,偷偷北上投奔赵君湲。
各方势力相继奔投赵君湲,北朝廷如虎添翼,日益壮大。
第二年春,赵君湲陈兵棘阳,与棘阳李家围剿卢项,卢项被困城中,如瓮中之鳖,插翅难逃。
卢金波得知兄长大难,奔赴棘阳求见赵君湲,赵君湲却以战事繁忙避而不见,卢金波试图见兄长一面,大军却如铁桶,严丝合缝。
卢金波几乎是一路哭回赵府,思来想去,尤不甘心,不经通传,就硬入主院,跪在韫和面前哽咽痛哭。
“妾不求家公格外开恩,只求饶兄长一条性命即可。妾求主母能与家公说说情,网开一面。”
她天未亮就偷偷出府往棘阳去,韫和早已知晓,看她这副神情回来,估计没没能见着赵君湲,这才转而求她。
韫和不觉好笑,“你以为家公饶了你兄长,你兄长就能感恩戴德了不成。你有没有想过,仇怨一结,再难化解。今日若开恩,明日忧的便是我赵家族人的性命。”
卢金波知她不肯,怨愤不已,“当初你们赵家何苦要纳......”
“那也是你兄长要嫁。”韫和从中打断,哂笑道,“你情我愿的事,还要怪谁。”
卢金波震住,见事不成,生出几分怨怼,“夫人霸着宋国公,不怕有朝一日他烦了腻了,视夫人如弃履。”
韫和觑着她,“这话怎么说,我如何霸着他了,是他要恋着我这身皮肉,我能有什么法子。”
卢金波切齿道:“夫人莫要得意,除了夫人,好的女子到处是,总会有人取缔夫人。”
“好的女子,说的可是你自己?”韫和漫不经心道,“难道你比我年轻?貌美?”
她说的直白,卢金波面皮薄,一阵阵冒热气,“年轻的比比皆是,可不是妾。”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韫和细想了想,反倒起了求胜心,“好啊,那你就好好看着,是我这个旧人顶得住,还是新人将我扯得下来。”
她不想再同她纠缠下去,吩咐左右道:“看住了,别再把人丢了。”
是日,赵君湲拿下棘阳,割了卢项的脑袋班师回朝,向朝廷复完命回府,韫和置了盛宴庆贺,格外热情,连闺中也十分主动。
事后,赵君湲抱着细腻白嫩的身子,问她怎么了。
她是少见主动的人,素日里懒散惯了,行.房只管躺着受,手指都懒得动一根。事出反常,必有妖,赵君湲将她脾性摸得透透的。
果然,韫和话里有话地回他道:“想多生几个儿子,等我人老珠黄了,打不过貌美年轻的小妾,只管让儿子为我撑腰。”
赵君湲听笑了,动手拧她的鼻子,“前半句中听,后半句又是听了谁的浑话惹你生气。”
韫和靠在他臂膀上,把玩他光洁的下巴,不回话,过了会儿问他:“卢氏你怎么处置?”
赵君湲都快忘了府里还有一个女人,“杀一个妇人,岂不遭人诟病,任她自生自灭。”
对他而言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何况他大半时间不在府里,见不着,自然不觉有什么,但在韫和看来,养一个仇人在眼皮底下,就如堵在她心口的一块石头。
韫和谋划着,还是要尽快打发出去。
翌日,赵君湲休沐,拉着韫和躺在窗下小憩,期间有不少政务要事来问他意思,赵君湲片刻安宁也是没有,烦的头疼,只说睡上半盏茶,再去处理,遂扯过韫和的袖子盖脸上,叫人别来打扰。
卢金波被禁足多时,还不知兄长的死讯,听闻赵君湲回府,急忙求见。
红蕖通禀,韫和点头示意,红蕖领会了意思,去引了卢金波进来。
韫和听着声,估摸着人到了,俯在赵君湲耳畔温声道:“卢姬也可怜,她兄长如今死了,孤苦伶仃,没人照应。郎君若是可怜她,不如打发出去,匹配一户好人家,远远的。”
赵君湲困顿不已,也没细究她忽然说起这话的意思,咕哝了几句睡着了。
卢金波听兄长已死,一时愣住,待清醒过来直接晕厥在地,红蕖怕惊醒屋里的人,叫仆妇抬回厢房。
卢氏入府至今,备受冷落,奴仆都不怎么尽心,卢项一死,院里的婢女婆子也不去关怀,水饭放下就走,天亮想起去看,人已经死透了。
韫和问起缘由,说是绞了帷幔上的珠子吞下,活活哽死的。
死就死了吧,要怪就怪她没投生好人家,其实韫和没想要她的性命,只想打发出去了事,哪想她性子这般烈,直接寻死。
既死了,也不必和一个死人计较前尘,韫和让人好生埋了,做法事超度了,将那院里苛待主人未尽本分的奴仆全部发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