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洲衍“哦”了一声,面上略微不屑。堂堂衍少可是第一次给女生买这个,之前问过魏兰岚,一米65才32A。
还是胖。钟洲衍傲慢地挑眉,然后侧脸问:“晚饭吃过吗,用不用吃夜宵?”
许鹿鸣只吸过两根烟,还有几口雪碧。老老实实应道:“饿了。”
真奇怪,不经意间竟有种撒娇的错觉。应该是因为把他当做弟弟雁辞的缘故。
钟洲衍面色却缓和许多,带她去了西餐厅。这次倒没刁难人,拿什么德文法文的菜单,只简单要了两份牛排。
他用刀具的样子甚好看,因为特种训练而晒黑的脸庞,更添出几分英气。许鹿鸣问道:“阿姨不是说你两个月才回来?”
钟洲衍:“一个半月。”又反问许鹿鸣:“和那个游戏菜鸟分手了?”
这是许鹿鸣头一次从他口中提起自己男朋友,许鹿鸣答:“分了。是我主动提的。但他根本不差,在游戏里也是有名号的。”
“哦,是吗?”钟洲衍冷哼不语。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排第一的是谁。
他是早已见过陆陈和丁丽纠缠吵架的一幕了。就在织衣街打架的那天晚上,许鹿鸣撅着嫣红的唇,想让那个男生吻她。正打倒黄伟一伙准备离开的钟洲衍,出来看到不由怔了怔,然后膝腿处便遭了啤酒瓶暗袭,打架因此再度回去继续,引来了保安队。后面就是陆陈回到夜宵摊,和丁丽私下的口角了。
早该分掉。钟洲衍也不细究,只淡讽地噙嘴角:“不是说要活在自己世界里,做回丑小鸭的?这股骚-劲。”
钟老太太是东北人,他钟氏庞大家族的祖上,应有不少北方血统,言辞间北方男儿的英冷凛冽感分明。
许鹿鸣在他跟前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难掩那抹心灵最深处的自卑与羞惭,嘴上倔强道:“哪里骚了?丑小鸭难道不允许变白天鹅?我现在很美,你不知有多少男生倾慕我。”
钟洲衍却受不得她的自信,听得哂然道:“给白天鹅捡蛋还差不多。女大十八变,就只有你,永远也成不了仙女。”
长那么好看,嘴真毒。许鹿鸣偏应:“只是成不了你衍少的。有人等着我成为他们的。”
少年英俊的脸庞便如度阴霜,后面只是各自进食。
九点多钟送许鹿鸣回来,老式的小区底下光线昏黄。钟洲衍睇了眼许鹿鸣的锁骨,一枚嶙峋的鹿角,莫名勾动人心底的柔软。其实也料不到,不过个把月不见,怎的就如脱胎换骨。
他问许鹿鸣:“失一次恋,就这么刻骨铭心?”
许鹿鸣移开少年胶着的视线:“是我贴上去的。团里张圊她们都有。”她现在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变掉的言行作风。
钟洲衍没接茬,只应道:“上回有句话忘了,我交女朋友,最长就两个月,迄今已换过十个。周三晚上练跆拳道,你去等我吗?”
夜色下,两个人对面而站,他说这话眼睛却盯着地上的草。既然如此花心就令人放心了。许鹿鸣:“哦。”湿闷的夜晚,女孩声音几许柔腻,不清不楚的应付。
钟洲衍便挑了下眉,捏捏她脸颊:“喜欢白色还黑色的?”
许鹿鸣罩在他阴影里,不知所以的答说:“白色。”
然后钟洲衍就开车走了。
第三十章 你没被他吻过吧?
许鹿鸣后来多年里数次回想, 关于和钟洲衍在一起的这段时光, 他始终都没有给过她正式的情侣邀请。一开始不明不确地在一起,到最后, 忽然莫名其妙来一句“许鹿鸣, 以后你最好离我的世界远点!”然后毫无预兆地结束并消失。
彼时绝望又忐忑的许鹿鸣,只能够自己硬着头皮,一个人去到药店里买验孕试纸。想想是多么的残酷。
不过也是许鹿鸣那会儿少女心玛丽苏泛滥,对着漂亮又孤寂的男生心软,便以为自己能拯救灵魂拯救世界了。
但这些都是后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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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许鹿鸣回到家里, 便径自洗漱冲凉, 然后爬到上铺打开床头的小灯, 翻看漫画杂志。放假期间她一般都要到11点多才睡下。
曹可妍和司马益本来一整晚都在耗着等,等不着先睡过去了。倒是季萧萧, 难得到这会儿了还没拉帘帐, 许鹿鸣不鸟她,见她漂亮又高傲的眼睛瞥过来,许鹿鸣就翻个白眼用书挡住。她过几天也得去拉个帐子, 谁也不要看见谁。
曹冬梅和司马达在客厅里悄悄观察了一会儿, 见老二跟平时没差,这才默默地松了口气。也没有对许鹿鸣再冷脸。
笨也有笨的好处,也许根本就没有听见。
许鹿鸣确实是没有听见的, 对吧?她就是气老司马达的懦弱和他们的偏心,反正吵过就过去了。就跟曹冬梅上次的爆发一样,积郁的情绪总归有宣泄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