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与她分享他的感受!
戚映竹怀中抱着的果子“咚咚咚”落在了地上,她手扶住门槛。清脆的声音惊动了成姆妈,成姆妈过来的脚步声加快:“怎么了怎么了?”
少女心口微起伏,僵硬地扭着脸,莹润洁白。雨如白银飞来,金黄色的灯笼光拂过她的嘴角,光辉烂烂欲飞,她的唇瓣嫣红漂亮。
时雨心里想:我讨厌那个老婆子。
他抬手时,戚映竹预料到他要做什么:“不许再弄晕姆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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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过院中细碎落花,成姆妈捡起地上的荔枝,问那拢衣躲入门后的少女:“哪来的荔枝?”
戚映竹只好道:“不知道。我出来时就看到了。”
姆妈盯着她,迟疑道:“女郎,不如我们还是想办法跟侯府说一声,搬到山下住吧。这山上也太危险了……”
戚映竹偏过脸,道:“一只没规矩的鸟儿,有什么危险的。”
成姆妈:“什么?”
女郎不肯再说,成姆妈便张罗着两人的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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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渐渐大了,时雨下了山,走在天地浩茫中。
他未曾走到威猛镖局,忽而停住了脚步。时雨身子一旋腾空跃起,他退离了几丈远后,蓦地抬头。寒雨夜一切声音都被削弱,但是时雨方才站立的地方,分明出现了一道砸开的暗器。
时雨抬头。
三处屋顶和树枝上,站着黑衣身影。
时雨眯眸,缓缓地右腿后敞一步,手上划开阵势。
那来杀他的杀手们却不急着出手,反而笑:“时雨,你能杀得了我们,能救得了你的心上人么?”
时雨面色不变。
杀手提醒:“就是你那个落雁山上的小姘头。”
时雨眼神瞬间变了,如同原本平静的湖水被洪涛搅开:“你们碰了央央?!”
杀手厉声:“不动她,怎么威胁你……啊!”
说话间,原本离他数丈的少年拔身而起,一个纵步,下一刻就出现在了他面前。来如天坠,速度极快,说大话的杀手只来得及抬起胳膊,时雨匕首已出,搭在他喉咙上:“你们把央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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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雁山上,雨将窗子推开,惊动屋中坐着的主仆。
手持一卷书的戚映竹抬起头,见成姆妈唠叨着去关窗。成姆妈站在窗前的时候,听到女郎在后惊唤一声:“姆妈小心!”
“砰——”
同一时间,戚映竹站起来,看到屋子四面的窗子和门都被人从外催开。木门轰然倒地,一身黑衣的青年分散而立,站在他们的窗口、门口,他们凶悍的目光,盯紧这屋中的老弱病残,露出残忍的笑。
第18章
风雨之夜,宣平侯府门前停下一辆华丽镶珠玉的马车。车顶华盖四角悬挂的灯笼被夜雨吹得叮咣作响时,马车门开,数位侍女拥着一秀曼光丽的女郎从车中下来。
宣平侯府门前等候的门卫和小厮当即撑伞下台阶,向她殷勤迎去:“女郎,您回来啦。”
被侍女拥着的贵族女郎,脚踩云头锦履,手腕、耳下、脖颈,都佩戴金灿灿的金玉首饰,就连鬓发间,也插着金色发梳、发簪,额前悬着点翠华胜。她整个人金光琳琅,如同富丽堂皇的一座宫殿,耀眼得人满目熠熠。
其实她本人相貌偏清秀,撑不起这般盛装打扮。
但宣平侯府的真千金就喜欢这样,旁人有什么意见呢?
戚诗瑛出行日常皆这般盛装,府上君侯和夫人疼爱至极,仆从们察言观色,自然待这位女郎比先前那位病歪歪的殷勤许多。戚诗瑛今日刚参与一个什么诗会回来,喝了薄酒。她面上不见酒色,眸子却微眯,手中握着一条七尾长鞭。
仆从们互相使眼色,拥着女郎的侍女们向其他人使眼色:诗会上又有人为难女郎,嫌弃女郎粗鄙没文化,女郎今日心情不好,不要招惹。
戚诗瑛一路往自己院落走去。自她回来,戚映竹曾经住过的地方大修葺,由清雅小居改成了黄金苑,让戚诗瑛满意万分。她做真千金做得十足快乐,唯独不快乐的,便是贵族圈中那些嘲笑她学识不好、气质不好的人。
戚诗瑛一边走,一边想着那些人的嘴脸。她虽是窈窕少女,每一步却迈得大、走得快,彰显她到底和旁的贵族女郎不同。贴身侍女一路小跑着追她,小声建议:“女郎,那些人没有趣儿,咱们就不找他们玩了。咱们去找闫大郎玩吧,闫郎可是很照顾女郎你呢。”
戚诗瑛还未回答,她眼睛一眯,瞅到了长廊墙角猫着腰的几个人影。戚诗瑛当即一鞭子挥在地上,娇斥道:“什么人这样偷鸡摸狗!”
那隔着一道廊的仆从们被挥鞭声吓得一个哆嗦,扑通跪倒在地。他们抬头,看到电光飞烁,穿金戴银的戚诗瑛和十几个侍女气势汹汹地提着鞭子向这边走来。仆从们大气不敢喘,心里苦叫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