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题选A(37)
“雨相,刚刚严霁屿都说选A了,你咋还选C呢?”
坐下来是陈映问她,她只轻声道,“哦,他每次都选A,万一错了怎么办。”
再比如——
物理老师布置的课后习题,她思考好半天都没解出来,严霁屿忍不住要去教她。
“雍雨相,这题的公式你带错了。”
女生只浅浅点头,然后在课间抱着满是错误的习题册绕了好几组,去找那个学得头发花白,成绩却还是不上不下的学习委员……
“严霁屿,你是不是惹到雍雨相了,怎么她最近都不理你。”汪延咬着薯片,略感好奇。
严霁屿自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左思右想也没想出原因,算了,不管什么原因,还是先和解好了。
他捏了捏眉心,隐约发现雍雨相对他不咸不淡的态度,就像猫爪子在他胸口不断挠着,不轻不重的,是闷沉的堵涩。
看到汪延从包里拿出的散装小蛋糕严霁屿第一次有了想哄人的念头……
“哄”,一个暧昧缱绻的字眼,只是那时的严霁屿还没有意识到。
—
“谁放的蛋糕?”
各式各样的蛋糕放满了半张桌子,从窗户经过的女生都忍不住驻足垂涎。雍雨相咽了抹口水,眸子都亮着光。
陈映羡慕的看了好几眼,忽而在汪延的凳子腿上踹了一脚,神色愤愤。
“严霁屿说给他后桌的。”
“汪延,你也学学人家!”
严霁屿给她的?
雍雨相愣了一瞬,抬眸看向前排趴睡的男生,想到了什么,咬着唇将蛋糕全部收进一旁精致的纸袋里,戳他时用的劲都比以往更大些。
严霁屿只是埋头,却没睡着,她戳第一下他就转了身,还以为能看到女生欣喜的神色,直到那袋蛋糕到了他怀里都没回过神。
“谢谢,但我不吃蛋糕了。”
雍雨相的语气还是冷冷淡淡的,严霁屿惊愕了两秒,十分不解。
“为什么?”
“牙疼……”
她说的有理有据,汪延和陈映这两个吃货也顺势将那袋蛋糕搜刮了一半。
严霁屿一直盯着她看,像是想在她面无表情的脸上找到蛛丝马迹。雍雨相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轻哼了声,脱口而出,“你有钱买蛋糕其实可以先考虑还钱……”
严霁屿恍然大悟,将她这几日的怪异情绪归结为他没还钱,当即掏出一大把的钞票,“你最近是不是缺钱?我借你,你要多少?”
他手上那一张张的,全是红色,雍雨相除了过年红包,还没有碰过这么多的钱,她心下愠怒,一字一句道,“你不是很穷吗?”
严霁屿满目真诚,“嗯,穷,这是做代打赚的。”
那个跟在他身后的女生,脖颈手腕上一串串的珠子,样式色泽看着都价格不菲,说不定他代打就是为了赚钱给她买装饰品……
雍雨相唇瓣咬得发白,指尖从红钞中心抽出一张格格不入的20元纸币,还仔细的数了五个一块钱的硬币塞回他掌心。
“刚好十五,不欠了。”
她继续低头改错,严霁屿一脸的百思不得其解,陈映终于看不过去,悄悄问她,“雨相,严霁屿哪里惹到你了吗?”
“没有。”
“那你怎么这几天都对他不理不睬的。”
雍雨相翻开了那套卷子的答案,蹙眉认真道,“下周就期末考了,现在复习还来得及。”
话落,陈映以及前头两位耳朵竖得老高的男生神同步的去翻教务处的通知,紧接着就是一片鬼哭狼嚎……
雍雨相没有敷衍,下周三开始就是为期三天的期末考,班上的学习热情前所未有的高涨,连游戏小分队都没再逃课爬墙去网吧。
紧张的复习考试,严霁屿也没有机会再跟她多说两句话,每次他转头,雍雨相都在埋头刷题,就算是他主动搭话,她也就只会回一句,“你打扰到我复习了。”
—
期末考后就是寒假,雍雨相在房间关了整整一天,夏黎喊她出来吃饭时才发现她眼眶红肿,眸子里还荡着盈盈水雾。
“哇喔,姐姐哭了,姐姐哭了。”莫约八九岁的小表弟欢呼了两声,幸灾乐祸的样子让人气得咬牙。
夏黎拍了拍小男孩的脑袋,揽着雍雨相掩不住的心疼,“霜霜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告诉妈妈。”
雍雨相不怎么爱哭,上一次大哭还是在初中的时候,她的长马尾被调皮的男同桌剪了半截,班主任不能体罚,也就骂了几句,还是夏黎气冲冲的抓把剪子,帮那个调皮男生剪了个半光头这事才算过去。
“没有人欺负。”雍雨相眨了眨眼,把眼眶的泪水逼了回去,才哽咽道,“我就是物理考得不太好,老师可能又要给您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