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玄记之漠起花香(41)
“所谓点石成金,既有此名,当非空穴来风,”祖师说:“然修道之人甚少为之,却是何故?”
“莫非如人死不可复生,有违天数?”玄真道。
“不错,”祖师说:“天道循环各有其法,若是逆反造化之机,必然后患无穷!”
祖师又道:“不过,道学既然教人如何避祸,就有避除此种祸患之法,只是持法者必先持正其心,不为财动,不为欲乱,方可运用,否则,即便自作聪明避得了一时,早晚也是难逃天谴!”
七巧灵感身
宋大内皇宫,紫辰殿中,宋仁宗与文武诸官设宴接见西夏公主,仁宗与官员先行入座,待公主进殿拜谒。
鼓乐声起,琪华着西夏皇室云罗锦凤袍,入步殿中,只是却仍以薄纱遮面,叩拜仁宗。礼毕,仁宗欲问琪华为何不去面纱,但虑她是女儿身,又贵为公主,不好直言,这时丞相王延龄于座中说道:“陛下,臣闻西夏李氏源于唐末黄巢之乱,礼节应有晚唐遗风,孰料今日一见,令臣甚为不解,莫非西夏国中,女子皆带面纱不敢示人?”
琪华觐见礼毕,正待仁宗赐座,却听丞相揶揄讽刺,遂转身对丞相说:“看来大人确是少闻,我西夏女子见尊贵之人,须巾纱遮面以示敬重,绝非如汉唐女子,那般轻薄!”
“嚄?”丞相捋须笑说:“这等礼数倒是闻所未闻!”
“大人不曾听闻,也属情有可原!”琪华说。
“何来情有可原?”丞相问。
琪华正色道曰:“因为此节乃是本宫于国中新订,大人可有异议?!”
“这~!”丞相不便反驳,只好看向仁宗。
仁宗道:“丞相休要怠慢,公主远自异国,与我大宋礼法不同,也不为怪!只是这宴会之上,大家欲睹公主风采,公主若不去面纱,朕与众臣又何以睹识贵宾呢!”
公主欠身道:“陛下见谅,琪华自幼便以纱遮面,皆因脸侧留有胎记,身为女子实不想示众人之目,并非有意失礼!”
公主接着说:“若陛下以为不妥,琪华可略摘纱巾,只由君王一睹,陛下以为如何?”
仁宗也不想太过为难,于是点头答应道:“也罢,公主请便!”
接着,琪华半摘薄纱,轻羞侧脸,对仁宗微微一躬,仁宗视过,果真有处绯红之记,生于耳侧面庞,但却盖不过那五官之精致,只是这一侧就令人神思遐迩,何况全貌!
琪华不待仁宗看够,重新带上面纱说:“陛下,琪华冒昧了!”
仁宗忙说:“哪里哪里,公主请入座!”
“谢陛下赐座!”琪华于丞相对面坐下,听仁宗说道:“朕观公主所呈国书,内中似有渊盟之意(鸳盟),结宋夏两家比邻之好,不知公主尊意如何?”
琪华道:“此书乃父皇命琪华呈上,父皇之意琪华不敢妄言!只是近日辽国屡次制造事端,舍利之事刚过,又闻辽军在朔州一带频繁调动,是以父皇命我出访贵国,一则与大宋缔结盟好,二则请贵国留意辽军动向,谨防辽人南下!”
“嚄?”仁宗有些吃惊,道:“朔州一带乃我大宋北疆,朕尚未听闻有辽军调动,公主是如何知道?”
琪华说:“自麟州会晤后,那耶律宏就迟迟不肯离去,想看你我两家争端,他好坐收渔利!因此我方主动退让以避免战事,并且一直在关注辽军动向,这才得悉耶律宏不甘空手而归,在麟州朔州一带秘密安插兵力,以图伺机而动!所以,敢请陛下留意北线军情,以免让辽人有机可乘!”
“哦,这等要事多谢公主相告!”仁宗听了这种消息怎能不有所紧张,于是命宴会进行,舞乐开始,自己则对身旁宦官悄声说:“让枢密院抓紧核查,如有军情马上奏报!”
待舞乐告一段落,仁宗对琪华说:“此舞以汉唐乐府曲调为奏,兼具中原和西域特质,不知公主可垂意否?”
琪华道:“这曲《将进酒》刚柔并济,不论男女观之,当如诗中所言,会须一饮三百杯!琪华借此敬陛下及诸位大人,愿贵国福运绵长,吉祥安泰!”
“承公主玉言,请!”仁宗举杯谢过,众官员亦举杯道谢,琪华饮罢,放下酒杯,向对面一位面庞黝黑的官员说:“莫非此位就是开封府的包大人?”
包拯拱手应道:“公主有礼,正是在下!”
琪华说:“久闻包大人青天之誉,今日得见,实乃幸甚!”
“包拯不敢,若无陛下圣聪,岂有青天之誉!”包拯道。
“说得好,”琪华又往旁边看去,一位佩剑的武官与包拯邻座,于文臣当中格外显眼,琪华说:“大人身旁这位气宇不凡,想必就是人称南侠的展昭展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