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松了一口气后,却又觉得和人商量圆房的时间羞耻,她也没那么厚的脸继续待下去,便开口:“既然已经说定了,那云寨主我便先回了。”
说着盈了盈身子,正要走的时候,云震却是一个“慢”字。
她微红着脸,不解的抬眸看向他。
“你这是翻脸不认人了?”云震紧蹙眉头。
温玉棠闻言为之错愕,她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
云震茶眸幽深,语调低徐:“在老宅,在府外你可不是这么喊我的。”
温玉棠回想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后,顿时红了脸。
——他这个得寸进尺的混球!
按下恼意吗,握紧扇柄,硬着头皮喊了一声“云震哥哥”。也不等他应,更不敢看他,喊了之后就兀自转身就离开,脚步有些快。
温玉棠离开后,荣旺走了过来。瞅了眼寨主的微勾的嘴角,暗道寨主这可终于阴转晴了,他也不用担心因自己乌鸦嘴而被斥责了。
云震收回目光,斜睨了一眼荣旺,微勾的嘴角瞬间拉平,漠声吩咐:“你安排几个弟兄,去看看那薛文景是怎么回事,另外再查一查先前温老爷给大小姐择婿的那几个。”
荣旺惊愕:“还有好几个?!”
“加上方才在府外的,共四个,都调查清楚。”吩咐后,云震步出了亭子。
似还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还有,顺便注意一下海棠院,她应当会去解决今日那男子,只看着就好不要干涉,若是解决不了,你再回来与我说。”
***
温玉棠快步的步出了荷园,刚好遇上从府门前回来的初夏。
“人走了?”温玉棠问。
初夏点头:“我与他说他这样闹,只会败坏小姐的名声,害了小姐,随即他白了脸,离开了。”
说到这,初夏的脸上露出恼意:“那薛公子是怎么回事?以前虽然看着人憨了些,可也没方才那么蠢。”
温玉棠身旁婢女春桃在一旁接话:“许是因为听到小姐要成婚,所以着急犯蠢了。”说到这,又疑惑了:“可我听说自从一个月半月前,薛公子失踪三日被寻回来后,薛掌柜就把他关了起来,让人看着,更不让人与他说外边的事情。那么薛公子是怎么知道小姐要成婚的事情的?”
说到这,春桃和初夏相视了一眼。
四个择婿的人选中,也就数这薛文景这人最憨。可虽然不聪明,可这人却是最为老实的。许是因为这样,失踪几日被威胁后,还是不肯放弃入赘的心思。
那薛掌柜尽管有几个儿子,但还是怕这小儿子出事,所以把他关了起来。更是因为儿子不得不屈于温二叔温三叔那边。
薛掌柜应当知道自己儿子心悦当家大小姐。他那么在意儿子,肯定会把大小姐与牧云寨的寨主成亲的事情捂得严严实实的。可怎就两天不到就被儿子知道了,且还逃了出来?
温玉棠想到了这,什么都明白了,“不用猜了,是我二叔三叔动的手脚。”
不然那能这么巧?
其他时日她出门也没见阻拦,就今日她和云震一同去了老宅,回来就和他碰上了这薛文景。
初夏一愣:“小姐的意思是说那薛公子被收买了?可就他那憨厚的性子,看着不像是被收买的呀。”
温玉棠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着确实不像是被收买的性子,但像是被人买了还替人数钱的。”
这显然是被利用了。
初夏听出了这意思,随而很是担忧,“那云寨主方才没有为难的小姐吧?”
温玉棠本还淡淡的脸色,顿时丧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那算不算为难,但她就觉得提前两个月圆房,挺为难她的。
这话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只能摇摇头,“他信我。”
随即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的道:“那薛文景说得好听是憨,但说得难听就是固执。只想他所认为的,他认为我是被逼着同意婚事的,少不得再鲁莽冲上来,他还是早些解决的好。”
初夏压低声音问:“小姐要怎么做?”
温玉棠略微思索:“为免落人口舌,人自然是不能去见的。待回院子后,我口述,你代笔来写一封信。春桃拿信出去,再寻个机灵的小孩把信给他,只要还没蠢到无可救药,就能看得懂我什么意思。”
初夏是自幼被卖进府中当丫鬟,府里给温玉棠请夫子教书认字的时候她也会在一旁。温玉棠年纪更小些的时候,被罚抄书,少不得让初夏代笔,所以初夏也写得一手好字。
温玉棠写好了信,就让春桃把信送了出去,却不曾想在半道上被人给截了。
荣旺也是怕自家寨主当了那绿头龟,所以也自作主张的把信截了回来,送到了云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