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三叔气过之后,又担心的道:“这小子是铁了心娶大房那丫头了,若是成了婚,恐怕那丫头就有了靠山,想靠此翻盘,我们怎么应对?”
温二叔依旧冷笑:“哪有那么容易说翻盘就翻盘,既然他们想要通过这联姻来来做筹码,那我们就再次搅黄了不就行了?”
“可那男人是悍匪,恐怕难以对付。”
温二叔端起酒饮了一口,笑得有些莫测:“他不好对付,那就挑一个好对付的出来当离间的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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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震出了酒楼后就直接回温府了。
回到北院时,荣旺告诉他,温大小姐在前厅设了宴,特意等他回来开席。
待云震去到前厅的时候,温玉棠已经在了。
未进厅中,就见那向来一见到他就如鼠见了猫似的温家大小姐,对他笑容温婉动人,丝毫不见半分惧意。
无事献殷勤,必然不是真情实意。
看得明白,但还是心甘情愿地入了坑,落了座。
温玉棠今日对着镜子练了许久的笑容,以求达到处变不惊,心底就算是惊涛骇浪,也还能镇定微笑的地步。
现下压下了心中对着云震那些乱七八糟的不安情绪,隔着一张桌子朝着云震漾出一抹浅笑,俨然是一个端庄的大家闺秀。
云震梦中见过她娇羞小女人模样,也见过她这几日惊慌失措的胆怯样,那些都是真真实实的。
现在面前的人虽笑靥如花,看不出破绽,但云震也不是那等只会见色起意便没了脑子的男人,所以很清楚她这是在做戏。
大抵是因为那温家二叔三叔邀约他出去,她怕他被其收买,所以才有这么一出戏。
温玉棠面带笑意,温声道歉:“云寨主来了几日了,都没有好好的给云寨主好好的接风洗尘,是我疏忽了,所以我今日特地让厨房做了几桌好酒好菜来表歉意。”
云震看了眼桌面上的菜肴,复而又落在她的笑脸上,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你是怕我会不守诚信,会转而与你二叔三叔同盟,所以才准备了这些酒菜的吧?”
笑容有一瞬间停滞的温玉棠:……
像这种情况,若换做是她,即便是看破也不会说破。可他竟然就这么直接的给她戳破了!
温玉棠反应极快的维持了笑意,装傻转移话题:“云寨主不是那样的人,我信。先前我对云寨主有偏见,后来这两日从父亲的口中听到了许多关于云寨主的事情,我才知道是我心胸狭隘了,所以这是洗尘宴,同时也是我的赔礼宴。”
说着看了一眼站在云震身旁的婢女。婢女会意,立即提起酒壶,往他的酒杯中斟满酒。
温玉棠端起茶杯,道:“我不胜酒力,以茶代酒来敬一杯云寨主,以表歉意。”
说着,便端着杯盏,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放下杯盏后,定定的看向云震,目光坚定,好似说得跟真的似的。
心想她都装到这地步了,他应该也有三分信了吧?
云震低眸端起酒杯,轻晃了一下,到底还是喝了。
放下酒杯,他才看向她:“你放心,今日和你二叔三叔见面,我已经说清楚了。”
温玉棠原本不打算问这件事,还想着绕开的,但他都已经说到这地步上了,她也难掩好奇。
“说什么了?”
云震微微挑眉看她。
温玉棠轻咳两声,忙道:“我不是不信云寨主,只是云寨主提起了,我就随口一问。”
身旁的婢女要斟酒,云震抬了抬手。待婢女放下酒壶后,他拿过酒壶,自己倒酒。
“入了赘,那自然是要帮着自家的。”说着,端起酒向对面的敬了一下,然后才一饮而尽。
温玉棠听到他话中“帮着自家”的这几个字,微微怔愣了一下。
这人……说得可真顺口,脸皮可真厚。
虽然不适应,但听到他说这话,倒也安心了不少,至少表明他没有被二叔三叔收买。
松了一口气后,想到了父亲的病,斟酌了一下后才问:“云寨主先前说求了医术最好的太医,那可有回信了?”
云震放下酒杯,“金都来信,人已经出发了,应当还有十日左右能到扬州城。”
在一个月前知道温成病重。云老寨主仔细询问了病情后,云震便把病情实况一并让人送到了金都,看看宫中哪个太医在这方面的病症最为拿手。
温家虽家大业大,但到底是商户,想求医术好的太医治病,比登天还难。先前来给温成看过病的太医,医术也是比民间大夫要好一些而已,且当时也是花了许多银子才把人找来的。
而且每个来看过病的大夫都说温成的病已经药石罔效了。温玉棠每回听一次,心头就像是被刀绞一遍。虽回回都在外人面前坚强,可回了房被子一盖,哭成了个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