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滴滴+番外(60)
刘星野脸色一沉,眼光犀利,在我们身上一扫而过,转身消失在暮色中。
“江舟,他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拉住江舟的手,轻轻地摇了摇,莫名其妙。
“那位先生似乎很喜欢你。”江舟淡淡地说。
“啊?谁?大叔?”我有点不可置信。
“海露,搬来和我一起住吧!”
“什么?”我几要摔倒。他的手稳稳地握住了我的手。
“同——居——?”
搬家的过程并不繁琐,我的东西也并不多,只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我就懒洋洋地躺在江舟的床上晒太阳了。而江舟呢?灰溜溜地卷铺盖搬去了书房。
我们仿佛回到了一起长大的时光。
只是,这是我们两个的家,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
我们每天早上一起上学,中午一起做饭吃午餐,晚上一起上完晚自习回家,夜深人静时他一首接一首地吹或轻快或幽婉的曲子,我坐在落地窗前托着下巴听,听那箫声在夜空中慢慢地漾开,听他一支竹萧吹绿了柳梢的新叶,吹落了天边的孤月。时间像一条静静流淌的河,我们遗忘了所有其他人,世界里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好狭小,好安宁,却又好拥挤,好拥挤,拥挤得装不下第三个人。
可心头总有隐隐的不安。
这种不安没有随着刘星野的离开而散去,反而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我夜里常常做些奇怪的梦,梦醒之后记不清梦里的情境,隐隐约约中却总有阵阵若有似无的百合香。
冬去春来,一眨眼就到了四月,树枝上的叶儿都绿了,春风轻柔地拂过脸颊,鸟儿们跃上枝头欢唱,整个T大春意盎然,生机勃勃。
这天下午刚考完微积分的期中测试,我在坐在教学楼前的花坛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和花儿们一起晒着太阳等江舟。
又被系里的事绊住了吧!这么久还不出来?终于失去了耐心,居然打不通他电话。
我在心里偷偷地想:今天回去一定要罚他!
罚他做什么呢?我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
就罚他给窗台上的向日葵浇水吧?
忽然眼前一黑,眼睛被人蒙住了。
“江舟,是你么?”
没等听到回答,后脑勺不知被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打到,剧痛之下几乎晕倒。
“就是这妞?可真有种,敢得罪刘哥!”“现在怎么办?”“带回去!”“哈!有她苦头吃了!”
晕晕沉沉中我听到几个粗鲁的男声,逐渐失去知觉。
☆、绑架
“我是谁?”
眼皮好沉,好沉,隐隐约约中似乎看见一个发须皆白的老爷爷。
“我……为什么想不起来……我是谁?我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
他慈爱地摸了摸我的头。
“当真爱之门打开时,记忆的齿轮也将开始转动……”
“你所追寻的答案……就在你心里……”
*
*
“喂,臭丫头,要睡到什么时候呀?”
一阵粗暴的呼喝声,我从昏沉中惊醒。
想抬手揉揉眼睛,猛然发觉四肢无法动弹。双手被冰冷的铁链紧紧锁住,越过头顶,高高吊起。整个人几乎凌空,只有脚尖着地。
环顾四周,我身处一栋废弃的大楼,几个凶神恶煞、约二十出头的男人把我围在中心。我认出他们是东城著名的小混混。
为首的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凑上前来,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我,突然戏谑地一笑,向身后人喊:“就这货色?”
男人们一片哄笑。
“也不怎么样嘛!”
刀疤从我上衣口袋摸出手机,恶狠狠地拎起我头发:“给那小子打电话!”
我惊恐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刀哥是说,把你那相好的约出来,也让兄弟们娱乐娱乐!”一个光膀子的男人猥琐地笑着说。
我被绑架了?
脑海中闪过这个可怕的念头。不!与其说是绑架,似乎更像寻仇!听说这群人常在大学城附近寻衅闹事。
“你们想怎么样?”我惊觉这群人绑架我的目的:“你们的目标是江舟?”难道是因为江舟太出色,才引起这帮人的注意,使他们挑衅生事?
“怎么?不想见你的小情人?”“刀疤”从联系人中找到江舟的号码,眯起眼睛一笑,本就凶恶的一张脸更显得可怕。“来,告诉你的小白脸,我们在东城大楼旧址,让他来救你!”
“等人到齐了,我们才好找乐子!”其余人在一旁起哄。
“白痴!”我翻翻眼皮,瞥了“刀疤”一眼,不以为然地说:“江舟才不会来呢!”
“这么没义气?”“刀疤”不由一愣。
“哎,说你是白痴你简直比猪还笨!”我撇了撇嘴,慢条斯理地说:“他不来是因为我不会叫他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