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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几度隔山川(134)

作者:无聊君 阅读记录

徐一往招呼她到亭子里赏花,池鹿鸣没有耐性陪她周旋,见亭子人少正好话事,索性开门见山道自己受人所托来拜会她。

徐一往收敛了笑容,冷冷道:“不见她,正是要避开,偏不懂事,要没完没了。“

池鹿鸣亦知她在宫中需要避讳,煞是理解,但此事终要与她商议,软语道:“此事还需娘娘发句话,讨个主意,徐大人才得安心。”

或许是提及父亲,徐一往再不耐烦也要面对。她摘了一朵花,慢慢地撕着花瓣,直至全部扯完,黯然道:“事可大可小,后宫不得干政,非我可以左右,听天由命吧。“

池鹿鸣见她如是说,想来她必是去皇帝面前探过口风了。她斟酌再三,追问道:“可是还有其他内情?”

徐一往摇摇头表示不知,池鹿鸣想她素日于情爱上极通,确实也不长于政事,不好追问,此行全无收获,怏怏而归。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池鹿鸣无法向徐家交差,想想还是去宝庆王那探听消息。

听闻来意,宝庆王便嘲笑道:“王妃好生忙碌。”池鹿鸣也懊悔接了这档子事,任他讥讽了几句,并不回嘴。

宝庆王见她不似往日如刺猬般与自己抬杠,反失了趣味,问她意欲何为?池鹿鸣小声问:“是否可着人去打听一下审案的进程?”

宝庆王盯着她许久,冷笑道:“县官不如现管,眼下这事倒是你的故旧在审,你去找丘大人正好。”说完,饶有兴趣地看着池鹿鸣。

池鹿鸣先是诧异,不知丘原为何又搅入其中,还真动了寻他问个一二的念头,但当她对上宝庆王探究的眼神时,霎时清醒过来,迅速收回了思绪。

宝庆王又道:“徐来亲姐妹都不管的事,你何必如此上心?“

池鹿鸣哑口无言,半响才道:“我是为着傅家姐姐。”

宝庆王批评徐来:“素日不修身养性,才招来祸事。”

“徐来自小就是这个样子。“池鹿鸣苦笑道:“就事论事,也该结案了。”

宝庆王道:“拖延正是因为尚在搏弈中。”他啜了口茶,又悠悠道:“只是不知丘大人于此搏弈中所求什么?“

池鹿鸣也为丘原担着一片心,京兆尹都往外推的案子,他揽在身上,欲要何为?她不惯宝庆王此语,忍不住回道:“可惜世人大多命运不济,非生而富贵,多是要自谋前程。“

宝庆王斜了她一眼,罕见地没有针锋相对,不再言语。

又一日,傅执玉上门来探听消息。池鹿鸣将徐妃听天由命的意思委婉说了,执玉听后脸色煞白,恨道:“她最是这般自私,只求自保。”

池鹿鸣正色道:“她此时自保方为上策,必不可累及于她,否则来日更是无望。”

傅执玉一向于后宅养尊处优,不知世事艰难,只道徐一往是生性凉薄,愤然而去。

徐清风听闻后,默坐良久,竟也是束手无策,只得以不变应万变,暂且收了四处奔走之心,祈祷事态逐渐平息。

☆、傍观不用叹伶仃

中秋节过后,连绵下了两三日雨,秋天就这样突兀地来到了。

持续了半年之久的朱碧堕楼案终有了结果,在这半年间,朱碧已能拄拐行走了。

各方搏弈后,祈元帝大获全胜。涉事的五位公子皆判了流放,其父亲都因教子不严、纵子行凶为由解去职位。祈元帝深谙穷寇莫追之道,并未赶尽杀绝,仅责令他们共同赔偿两位受害人与昆仑班之外,家产并未罚没,总归留了一线,让他们回乡安老。只是从此永别庙堂,留下五个空缺,看他人登场唱戏、风起云涌。

徐来流放至苦寒之地宁州,他吃喝玩乐、斗鹰走马,恣意半生,虽历经两朝更替,但依托父亲与姐姐,并未曾有过磨难,如今经此一事,颓废不已。

徐清风一生爱子至甚,果断变卖了家产,一分为二。一份让傅执玉带着孩子回东洲安家读书;一份自己带走,与徐来同去宁州。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不顾自己年事已高,坚决陪同徐来西去。

徐来自知此去,归期无望,自觉写了休书与夫人。傅执玉苦不堪言,然事已至此,也得打起精神应对,从此失了长辈庇护,万事需得自己独挡一面。

至九月下旬,徐家到上京郊外,分两路出行。一场秋雨一场寒,雾雨朦胧,路上几无行人,因临近秋冬,行李更添累赘。徐清风素日待人和气,于两朝中皆人缘极好,然而到了今日,并无人来送行,颇有几分凄凉。

待池鹿鸣车驾赶至时,徐家众人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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