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在汴京开画坊+番外(28)
进别院时,明月已高悬。严叡徵刚踏进院子,看见舜玉端着一动没动的饭菜刚从屋子里走出来,开口问道:“她人呢?”
舜玉想及白日这位大人对晁容姑娘的质问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倒替这位见了不到半个月的姑娘抱不平,索性挖苦道:“我还以为大人不愿意来看晁容姑娘呢!”
见严叡徵面无表情,最终还是犯了怵:“晁容姑娘一回来沐浴完就倒头睡了觉,饭也没有吃,大人快去看看吧!”
严叡徵点了点头,沉声道:“你先下去吧。”
进了卧房,屋子内一片漆黑。
伴着开门的月光洒进满室,严叡徵看见晁容背对着自己,面向墙壁,侧躺在床上。
乌发柔顺的伏在肩头,肩膀瘦削,脖颈秀美纤细。
身上随意搭着薄被,放在衾被上漏在外面的那只是白日受伤的手,裹着帕子。
好似是真睡着了,胸口随着呼吸缓缓起伏。
严叡徵走了过去,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脚步在克制的放轻,可能怕是要惊醒梦中人。
他立在床头,看着睡梦中的那人秀眉微蹙,精致小巧的巴掌脸上滑落几绺青丝。
长得的确甚是好看的一张脸,严叡徵见过不少美人,或娇柔或端庄,可忽然觉得好像确实再没有第二张如此姝艳决绝的面庞。
宫宴
这一的日中午,严叡徵突然派人来别院唤她,让她准备准备,还专门命人拿了上好的衣服、首饰,送到了别院里。
晁容边坐在铜镜前,边任舜玉和絮玉为她梳妆打扮。她抬眸看向铜镜中自己的妆容,不以为然地问道:“首辅大人派来的人,有说是什么事吗?”
舜玉摇了摇头,额前的刘海跟着微微晃了晃。
她边用木梳小心翼翼的给晁容梳着头发,手轻又细致,手艺又很巧妙,从妆奁盒中挑选了一支配今日晁容衣服的银珠簪子,簪子头上是珠花。
舜玉手勾了勾,给晁容挽了个发髻,再用方才拿出的珠簪给固定了固定。
后又拿了胭脂细细的为她在脸上轻抹,舜玉做事向来严谨,软声开口回答道:“那人没有说,兴许大人是让姑娘一同出去赴宴。”
絮玉也侯在一旁,从妆奁中又拿出其余珠宝耳饰给晁容戴上。
唇上抹胭脂,再擦了妆粉。
晁容青丝微挽,穿上了严叡徵派人送来的宽袖对襟长裙,佩着发上的珠簪、耳上的坠子,漂亮极了。
舜玉捧着妆奁盒子,和絮玉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由地赞叹道:“姑娘这一梳妆,当真是仙女下凡!”
晁容往铜镜中看了一眼,镜中的女子星眸微抬,波澜不惊的也目视看向她。然后微微笑了笑。
她心里思忖,严叡徵今日是有什么事,如此兴师动众。
那日不欢而散后,她也着实许久未见他。
一切准备就绪后,晁容又看了会话本,躺在榻枕上稍微闭目休息了会,又不敢深睡。
等严叡徵那边派人来通知。
又过了少顷,门口有声响,赵逋腰间佩刀,佩刀上挂着红穗子,踩着长靴大步走了进来,望见晁容的时候,愣了一下,忙回过神来,躬身沉声道:“姑娘收拾好了吗?首辅大人在马车里正等着您呢!”
晁容点了点头,站起身,因为外面刚下完雨,空气中还有些许冷瑟之意。
舜玉忙为她多披了件薄披风,于是晁容脚上穿着粉白的莲纹绣鞋,越过门槛、再经别院圆形拱门,出了去。
正值秋日,秋雨刚过,摇落了一地金黄叶片。鞋子踩过去,带了一路未挥发干净的露水。
院外紧靠着停着一辆马车,蓝顶黑边。
车夫见她出来,忙将踩凳放在旁边。
晁容拎着裙裾,小心翼翼的上了马车,刚撩开帘子,就正对上严叡徵看过来的目光。
自从那日珍珠耳饰的事情不欢而散,这是实打实他们两个头一日再见面。
晁容弯着腰,硬着头皮喊了一声:“首辅大人!”
严叡徵穿着一身月白长衫,未穿官袍,只淡淡的从嗓子里发出了一丝声响:“坐。”
马车内部宽敞气派,帘布都是上好的湖州锦缎,晁容在严叡徵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严府的马车顺着汴京这条街一路往前,东拐西拐,好像直奔了入宫的官道那条路去了。
走了一会,马蹄在原地哒哒打转了几下,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只听见外面有铿锵有力的守卫声音喊道问好:“首辅大人!”
严叡徵抬手掀起了轿帘,晁容顺着他掀起的轿帘向外看过去,发现马车果然到了宫门口。
外面站了两列城门守卫,穿着酱红色的士兵服装,腰上挂着职牌和佩刀。
头头模样的一个人见了严叡徵的面孔,又看了车夫的腰牌,才朝严叡徵躬了躬身,往城门口大挥了挥手,粗声喊道:“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