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在汴京开画坊+番外(22)
谢峤昙认真的看了看那孩子,突然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那小孩听她这么问,吓得腿软,就差哭了出来:“姑娘行行好,不要抓我,我名叫照金,今年十一岁。”
“我弟弟生病了,没有钱治病,我只好偷偷自己画赝品画来卖!”
他的身上衣服破旧不堪,脚上的鞋子破了几个大洞,面黄肌瘦,一副吃不饱穿不暖的样子。
谢峤昙忙拍了拍他肩膀,耐心道:“你别多想,我看你画工很好,并没有其他意思。”
“你若愿意,可以来我的画铺做画师。你年纪虽小,但用笔着墨却炉火纯青,几乎可以媲美我们画室的一流画师。”
谢峤昙是真心想让这个叫照金的小孩子来自己的画铺。
此人年纪虽小,作画却有极高的天赋,单仿造画的水平简直和原作如出一辙,鬼斧神工,一模一样。
名叫照金的小孩,眉目清秀,听到谢峤昙的话语,瞬间仰着小脸喜笑颜开,脸上羞涩道:“谢谢姑娘!多谢姑娘!”
谢峤昙伸手帮他拍了拍沾在衣服上的灰,立在他面前,微微笑道:“我叫谢峤昙,这位哥哥名叫明杭。”
“唤我们哥哥姐姐就好,不必如此拘谨。”
谢峤昙和照金讲清了薪水和用工时间,又体谅他这时急着用钱,临走给了他留下二十两银子,算是预支的工钱。
让照金明日直接来汴京南巷的“不走廊下”画室就可。
回去的路上,明杭开口道:“谢姑娘,你未免对这小孩太好了。这种整日混迹街头的小鬼,谎话连篇,我看他啊,压根就没有什么劳什子生病的弟弟!”
“莫要被骗了,明日他若不来咱们画室,姑娘的二十两银子可是要打水漂!”
谢峤昙眼见“不走廊下”画室的匾额近在眼前,笑了笑:“明杭,放松点别太担心了,他有没有弟弟是无所谓的!”
“但他的作画的手艺,我是真看上眼了!何况,我们若不赶紧着把他纳入画铺签下这个画师,哪日其他画室发现了这个小孩的画,先把人叫走了,我们岂不是白白损失!”
何况,如今“不走廊下”画室的赝品画逐渐流入市场,可能不单单只有这个叫照金的小孩。
以后还会有更多的画贩子。
画贩子数不胜数,可是会源头仿摹作画的画师却极为稀少。
有一个见一个,不管事照金,照银,但凡能摹写出这种水平的,都要提前揽入自己画铺才行。
查封处斩
天气渐热,眼见要入暑,汴京城过了午后愈发难耐。
“不走廊下”画室又新签了许多新画工,谢峤昙又租了旁边的房屋,找工匠打通了几面墙壁,将几个相邻的屋子贯通。
又在里面放置了桌案笔墨纸砚,又放绣纱帷帐或屏风相隔,供画师作画。
画室有一小巧后院,谢峤昙前几日又去街市上买了花卉盆栽,摆了好些盆。
本又有天然树木,生机盎然,放置了石桌石凳,这么一收拾倒是精致又好看。
纳凉的好去处,偷得浮生半日闲。
前面有明杭看着,谢峤昙吃了午饭,到后院坐在石凳上来凉快。
照金那孩子倒是没有让她失望,来了画室这几日光景,手脚麻利,小小年纪办事妥帖。
谢峤昙让他跟着画铺里的朱画师当学徒,此刻正端茶送水殷勤至极。
在朱画师旁的桌案边摆了个低脚小凳,眼巴巴的看朱师傅作画。
谢峤昙拿了临江帖来临,方拿起笔,就听见外面来人。
照金慌慌张张的冲了过来:“姑娘!刑部来人!说我们这里窝藏朝廷重犯,或有违禁之物,要搜查我们画室!”
谢峤昙手中的毛笔刚蘸了墨汁,倏然从手中滑落,跌到字帖上,摔了一个大大的墨痕。
她拽住照金的手,往他手里塞了一袋银两,低声道:“你从后院的小门溜走,去严国公府找严尚书严叡徵,就说是谢峤昙找他。”
“快走!”
她推了照金一把,兀自往前堂走。
几名身上别了腰刀,带着官帽的人在画室内左右翻找,将桌案和书架上的画卷书册打乱一地。
“不走廊下”画室中的几名驻室画师和明杭俱被赶到墙壁边,垂头胆战心惊跪成一排。
有长官模样的男子,立在一旁,等待其余的人搜寻,在原地缓缓踱步。
他拿着腰牌,腰牌上赫然写着“刑部”的标注文字。
走过来见到谢峤昙,扫视了几眼:“你是这间画室的老板?”
谢峤昙缓声回道:“小女子正是这家画室的老板,不知大人所为何事?”
刑部那人扫了谢峤昙一眼,冷哼一声:“你可知你这里曾接纳过朝廷重犯徐绍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