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每天都和我互换身体(7)
王妃动手收拾碗筷,桓王冲过去想要代劳,又被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的头晕阻止了步伐,他一个没站稳,向王妃那边直直栽倒,王妃再次接住了他,紧接着也陷入了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炉里的香都要烧尽了,王明珠才悠悠转醒。
不醒不要紧,一醒,一张棺材板脸映入眼帘,她正用一种极度暧昧又极度诡异的姿势将周敬端圈在怀里。
或许换身子之前的王明珠本意是要接住他,而自身又承不住这八尺男儿的重量,于是,王妃与桓王,其实是相拥着昏倒在床上的。
两人的姿势十分不雅观,虽说夫妻之间大可不必如此客气,但王明珠面对他时,总有些羞涩,她在使劲抽胳膊的途中,意识到一件事实:
她与桓王,又将身子换回来了。
她的心里,一瞬间五味杂陈,不晓得是喜是悲,被这天降的大乱事搞得一头雾水。
她心里想着,这破事儿还能再乱一点吗?
桓王就好似听到她的心声一般,突然睁开了眼睛。
王明珠:......
桓王好整以暇地看着王妃脸上的表情,后者先是震惊,再是迷茫,迷茫中又透着一点小羞涩,他稍稍观赏了一会儿,微微一侧身,王明珠的手总算抽出来了。
王明珠几次张口,欲言又止,实在不晓得说些什么。
于是她福至心灵地,打了一个饱嗝。
她在心里怒骂自己:王明珠啊王明珠,你看你办的都是什么事儿。
看着王妃一脸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表情,桓王那仿佛雪山之顶千年不化的面容终于动了动,他微笑着,本想将她揽进怀里,不知道心里想了些什么,手换了个方向,只拍拍她的肩:“是我的错。”
王明珠耳根子都尴尬地红透了:“不,王爷,这是......这不能算是你的错。”
“我是说,”桓王一只手捏起她小巧的下巴,直视她略带紧张的眼眸,低声缓缓道:“这些年,没能做你的靠山,是我的错。”
王明珠突然想起了华仪郡主,想起了折荆公主,还有宴会上那些明里暗里嚼舌根的高门贵女们,她想起“偷了御赐簪子”被太后罚去跪祠堂的一夜,想起莫名被诬陷的种种,心里一紧。
王明珠不是个能藏住内心想法的人,她在想什么,桓王都能从表情里看出来些许。
见她这幅复杂的表情,桓王心里突然有些闷闷的,他在新婚之夜抛下她,有很大很大的苦衷,可暂且还不能讲给单纯的小王妃听,需要再等等,等一切都尘埃落定。
想到这里,他轻轻叹了口气,再拍了拍她消瘦的肩:“只要我还在京城,就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
王明珠呆了呆,她没想过桓王这样的人,竟也能说出哄女人的情话给她听。
她愣了半天,木头般地一个字一个字说:“可我明日就要回家挨我父亲的打,你能护住我?”
桓王认真地问:“你没错,他凭什么打你?”
王明珠心想,您今天在宴会上将华仪郡主给推了,这个错就得算在我头上。
桓王仿佛会读心一般,盯着她小鹿一样湿湿的眼睛,半晌才道:“信我。”
桓王周敬端将衣物宽下,整齐地叠在床尾,习惯和在军中别无二致。
王明珠紧张地脱下件件外衣,刚要将最后一件抹胸裙褪下时,被周敬端拦下了。
他合着眼,躺在床的外侧,身上早盖好了一条大红色的喜被,也不知道是圆圆的安排还是张管家的安排。足够三四个人睡的大床上还留有一大片位置,周敬端的脚边,另有一套喜被,也不知晓是谁的手笔。
周敬端淡淡道:“先睡吧。”
接着翻身朝外,依旧合着眼。
王明珠小心翼翼地跨过她家王爷的被子,一个没站稳险些滑倒在床上,扯过对方脚下那条被子,郑重地盖在身上。
周敬端将宽大的背留给了她,呼吸均匀,不晓得睡了没有。
王明珠在心里胡思乱想。
该说周敬端坐怀不乱,高风亮节,还是该说他榆木脑袋,在军营里呆傻了。一时半会,王明珠左右徘徊,不晓得该夸还是该骂,想着想着,大约也困了,就这样睡过去。
一旁坐怀不乱的榆木脑袋周敬端,不知什么时候把身子转了过来,两只手规矩地叠放在小腹处,借着一缕月光,扭过头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熟睡的王妃。
她脸上肉多了些,头发长了些,看上去依然呆呆的,只是没以前那么爱折腾人了。周敬端悄悄地想。
她不认得我了,甚至有些怕我,也不再主动拉我的手腕。周敬端继续偷偷地想。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听上去有点像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