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每天都和我互换身体(37)
之前被迫扎了桓王手心,迷药和胆量的双重影响下,血了呼啦地跑了一路,又是□□又是挡剑,竟没觉得比这会儿疼。
周敬端不管自己被血浸透了的左手,先找了些止痛的草药给王明珠服下,又为她清创包扎,忙活了一阵,把她的两条胳膊都绑的像大萝卜。
照顾完王妃,才去顾自己。
他先是面无表情地把血红布条一撕,连皮带肉地剥落下来,看着像是脱了件衣服那样轻松,又咬着牙将伤口一清理,再敷了些药粉,最后才用白色布条一圈一圈缠好。
整个过程被他表演得轻松写意,看得王明珠心口发麻,桓王是天生没有痛觉吗?
周敬端当然注意到了她探究的目光,淡淡解释道:“和我在边关受过的伤相比,不足挂齿。”
王明珠于是回想起他身上那些纵横交错、密密麻麻的伤疤,眉头都拧了起来。
周敬端看着她担忧的表情,心情仿佛很愉悦。他继续道:“有回我先锋军中了埋伏,一颗炮弹打在我的身后,马当场就没了一半,我被掀飞出去一丈多,当场昏迷过去。后来被人从火堆里捡出来,架了三个多月的钢板才下地。”
这一番鲜血淋漓的话直将王明珠吓呆了,她脸色苍白地缓了缓,本想凑过去捏捏桓王的肩膀,看看是否还健康,手伸过去却动不了,才想起自己胳膊早就被他绑成萝卜了。
她这副操心小媳妇的模样,不知戳中了桓王的哪一处爱好,令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带人处理尸体的笑面僧人回来了,他弯着眉眼,酒窝深深,像瘦了的弥勒佛。正当王明珠在心里诧异:为什么桓王身边都是一些爱笑的家伙时,僧人又道:“就算是鬼门关的常客,命中不该绝,也踏不进另一只脚。”
桓王对他点点头。
僧人又看向王明珠,依旧满面笑容,憨态可掬:“娘娘也是,自打劫数一过,瞧着就精神多了,如今与王爷也应是和和美美吧。”
什么劫数?王明珠只当是华仪郡主这个命中大灾星,她道:“是好了,以后应当会更好。”
僧人笑而不语,又向两人鞠了一鞠。
他最后道了句不明就里的:“运到好如春,叶绿花更红。”,便带着一众僧人离开了厢房。
厢房内只留桓王夫妇。
王明珠晃了晃满是浆糊的脑袋,嘟囔了一句:“神神叨叨的。”
桓王没伤的那只手伸过去,轻轻拂了拂她的头发,将她头上的稻草碎小心弄了下来,接着慢条斯理地讲:“有些东西,你不信,不代表它不存在。我从前也不信什么命的,自从......自从我多年前在高人提点下渡了个劫,才明白命中注定这个事,虽然玄乎,但也有一定道理。”
王明珠从前最不喜欢听人说教,她府上八个哥哥加一个老爹,小时候把她烦得找不着北。可这会儿听她家王爷讲她从不在意的“命数”,突然也觉得有些道理,竟不烦被人唠叨说教了。
她又听人讲了一阵子,冷不防打了个哈欠,被周敬端瞥见了。
于是他提议,就地休息算了,其他的明日再议。
厢房内虽然简陋,木床挤一挤还是够睡的,只是没有屏风与衣架,只能凑合着把衣服叠起来。
周敬端表情奇怪地脱下本就不牢靠的衣裳,看着松松垮垮的腰带,再看看走得匆忙没穿袜子的脚,最后盯着王明珠看了半晌,悠悠地问:“王妃啊,你与华仪在府上都做了什么事呢?”
王明珠分明没有做亏心事,却还红了脸,她稍稍地回想起之前的场景,老脸挂不住:“没什么,王爷的名节我保住了。”
对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王明珠的脸更红了。
“那,王妃是自己更衣,还是由夫君我代劳?”
王明珠自力更生,本想说“不必麻烦了”,但看了一看自己被裹成萝卜的双手,沉默了。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再去看桓王的脸色,对方一派坦然模样,面无表情,瞧上去正经极了,倒像是她想多了一般。
她叹了口气,道:“还是代劳吧,多谢夫君。”
“你我之间,谈什么谢字。”话音未落,王明珠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被圈进了桓王怀里,对方用一只手轻轻解开她的腰带,表情严肃,毫无逾矩,几下子就帮人脱好了一层。
但她总觉得,这人的眼神不太对,好像是正在打开食盒,将要尝一道菜。
王明珠轻轻咳了一声,避开桓王的目光,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日清早,桓王夫妇用过简单的早膳,刚放下碗筷,就收到宫里传来的急召,二人快马加鞭赶回去,叩见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