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相后我做了旧情人的奴+番外(93)
清河:“正是如此。”她冷静地让出身后阴暗的角落:“阿房,今天还远远没有结束,随我来吧。”
清河一直在那个方位挡着,秦桥知道那里必有古怪,却因为光线晃眼睛的缘故一直看不清楚。
秦桥从茅草堆上走下来,走出明亮的光线,走近晦暗当中——
是一张草席,十分潦草地搭在石壁上,就像谁随手扔在那里的一样。
在草席的末端露着一双男人的脚——穿着军靴,靴下的褐色血迹已干涸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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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司马统领?他又怎么了?”庸司急切问道:“打从我们都督统管禁军以来,司马统领可没少借着家事偷闲!今天都督可正在气头上!”
“听说了听说了,”苏平力嗨呀骂了一声:“什么事都赶一块了,秦姑娘她……”
花成金看着后面匆匆赶来的孟慈音,大声打断了苏平力:“宣抚使让咱们都注点意,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
苏平力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懂。秦桥失踪的事若是叫孟慈音知道了,会不会闹起来不知道,立刻罢工倒是一定的。
花成金:“别等司马统领了,一个时辰之前我还瞧见他往自己的大帐走,没什么大事,或许只是偷睡没起。”
苏平力:“他这人?!”
花成序:“行了,已经派人去叫了,咱们先进去吧,让都督等是什么下场不知道吗?”
众人登时肃穆,就连孟慈音都下意识站好。
盛司:“众统领,请进。”
众人走进大帐的时候,庸宴正双手按在沙盘两侧,俯身凝视整个演武场的布局,像是在无声地向整个环境施加他的威压。
庸宴:“宣抚使在两刻钟前失踪了。”
苏平力和花成序用最快速度来到孟慈音两侧,将登时要暴起的小孟统领控制住。
此次负责机动巡防的乃是狮卫和银甲军,宣抚使失踪这么大的事,竟然还是顶头上司先发现的——
狮卫统领文简平日里再要强不过,脸和脖颈都憋红了,跪下请罚。
庸宴:“军棍晚上再领。”
文简还不起身,庸宴站直身体:“你们的巡查方案我亲自看过,确实万无一失。秦桥失踪后我重新想了一遍,只有一处,是我们有可能发现不了的。”
文简恨得咬牙,他的小叔叔文错乃是内阁大员,本就要接着这次春猎的机会立个大功好再升一级,这下可好,呵!等抓住了胆大包天的贼人,定要活剐了他!
暮云看出文简的激愤,单手在他肩膀上压了压。
文简稍作冷静:“炙盘下面的通风道,既是为了让火势旺,也是方便士兵查看炙盘状况。”
庸宴一指点在沙盘中属于炙盘的区域,颔首。
这回不冷静的变成了负责这一块的暮云,他单膝跪下抱拳,快速而又沉稳地说道:
“炙盘的通风地道属下已排查过多次,包括白厄杆在内,每隔半个时辰就有整队士兵进入地下通道检查,此外还有常驻地下的一百武士!今早属下还亲自查验过,若宣抚使真的在地下,属下绝对不会不知道!”
文简跪在他身边,两人是一般的抓耳挠腮,再加上被牢牢控制住眼看就要撒泼的孟慈音——
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直躲在大帐边缘的花成金突然小声问道:“暮统领,你的腰牌还在身上吗?”
暮云脑子嗡的一声,在腰上摸了个空,头皮上一阵细密的麻,他开始飞快地在身上摸索起来。
花成金嗫嚅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为防突发情况,咱们禁军的底层军士都是只认腰牌不认人,若是有人盗取了暮统领的信物,那,那就……”
花成序打断他断断续续的解释,温声问道:“暮云,今日你见过谁?”
暮云:“不可能。”
庸宴:“清河郡主。”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宣抚使的侍女看见两人是一起失踪的。”
暮云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雪白。
庸宴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手上到底用了多大劲,沙盘石做的圆角竟然被他生生捏碎了,他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将留在手上的灰尘拂去——
此时此刻,众统领都觉得庸宴身上突然满溢出了浓到化不开的煞气,偏偏他本人又还是山停岳峙般地稳健。
像一只耐心又残暴的兽,摆好了狩猎的姿势,等待猎物进网。
庸宴:“祭天和阅军还有半个时辰就开始——花成序,如果宣抚使不能按时赶回,就去掉宣抚使的坐席;堵住好事者的嘴,谁敢多议论一个字,就让他烂在宁州,不必再回平京。”
花成序抱拳称是。
庸宴:“狐卫李恩,狮卫文简,提高巡查戒备强度,从现在起,炙盘方圆三里内任何一个人的动向你们都要清清楚楚,封闭草场,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