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相后我做了旧情人的奴+番外(18)
庸宴就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他心知如此,不免有些颓丧:“痒就忍着,矫情。”
秦阿房点头,其实她也不是那么挑剔的人;做巡查御史的时候也在田间地头蹲过,必要时脏活累活都得伸手。只是对着庸宴,她就忍不住暴露本性。
这不大好,在别人面前都能憋着,怎么就在庸宴面前憋不住?
“谢谢,”秦桥拍拍他肩膀:“我就那么一说,你别当真,我换了就来。”
“站住。”庸宴却烦躁地说道:“回屋里等着去吧。”
一刻钟后,秦桥穿上了庸宴从庸国公府带过来的华服——还是他十七岁时,庸母得了宫中赏赐的布匹为他仔细裁制的,是他作为小国公爷的旧日常服。
这一件秦桥还曾见过,当时还取笑他彩衣娱亲来着。
即便是少年时的衣裳,秦桥穿来也依然宽大。腰带那处松松垮垮,她努力想要扣好,却总是不得其法。
庸宴看不下去,招手道:“过来。”
秦桥一双水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她不动,庸宴只好自己走到她面前去。
他弯下身,用尽量不碰到她的方式系腰带:“我容忍你也有个限度,既然到了我府上,自然再过不上从前那样的生活了。你今天不适应饭食,明天不适应布料,以后再废话就也拉出去打一顿,看你还挑不挑。”
今夜月光很亮。
她借着它的光华,看到了高大男人有点乱糟糟的发顶——大概是回来路上挤松了;她猜也猜得到庸宴在大街上给自己买吃穿用物会引起怎样的骚乱——
庸宴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也怕麻烦,这事他却没躲。
这让她心里不免生出了些不该有的念想,她把一句话在嘴里过了几遍,拿捏着刚刚好的分寸说道:“我一向这么矫情,怎么,在外面找到能跟你吃苦的姑娘了?”
庸宴动作一顿,又再继续:“若愿意跟着我,必不叫人家吃苦。”
“也是,”秦桥眸光一敛:“庸宴。”
“作甚?”
“昨天我去找过你。”
“我知道。”庸宴拍拍手,欣赏自己的杰作——腰带过长,最细的扣眼也扣不上秦桥的细腰,他只能打了个结:“怎么了?”
秦桥后退一步:“你就在书房,为什么不开门?”
庸宴动作停顿了一下,似乎微妙地体会到了一些花成金怕夫人的心情:“我有事。”
秦桥低下头,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就有些委屈:
“哦,你忙……我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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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秦桥低下头,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就有些委屈:
“这样啊,你忙,我知道的。”
那一瞬间,庸宴感觉到自己的头脑一分为二,冷静的那个在脑子里说:
“谁规定主上要随时等待奴奴召见了?没道理心虚!”
冲动的那个根本没用脑子,直接通过嘴表达了出来:“我买了很多东西,糕点,脂粉,还有杏子梅干。”
秦桥倏忽抬头。
庸宴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在战场上溅了满脸血也不变色的男人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秦桥突然笑了一下,是那种很简单的笑意,与朝堂上的周旋,朝堂下的人情,与讽刺与掩饰都通通无关的那种简简单单的笑;
他的奴奴,在月亮下面,对着他笑得有点甜。
秦桥:“好吧,那就先原谅你一半。”
庸宴想问问原谅一半具体是原谅到什么地步,又惊觉这是个奇诡的语言陷阱:“用得着你原谅你主上?”
秦桥不置可否:“庸言念,我不是在和你儿女作态,昨天去找你,是真的有正事。”
“正事”二字像根扎在庸宴心上的小刺,它扎在秦桥带来的创口边上,多年不动,庸宴几乎要忘了。然而此刻经由她嘴里说出来,他还是感到了一点细密的疼和痒。
当年秦桥想要放弃他的时候,拒绝他的理由总是一个:
“宴哥,我有正事,今天真的不能和你出去。”
“大理寺正事多,你就不能等等吗?”
“国家大事在前,这些矫情话就不能放放再说嘛?”
总而言之,庸都督不爱听。
“秦奴,在这个地方,你唯一的正事就是我。”庸宴俯下身体,目光捕食般在她唇边流连:“希望你能尽早明白这一点。”
秦桥耳朵一红:“这些流氓话都跟谁学的?!我是真的有……算了,我直说吧,”她突然伸出手,像刚才蜜饯铺里的小孩子一样对他展开双臂:“抱我,快点。”